第十一章 ：悲切眼睛（4）

眼前一片糊涂，雾色遮迷一切。

梦醒。

身上插了许多管，眼旁是一团白色身影。宋裕安苍白的面轻轻笑了笑，弯起温和的眼眸。

略有些惊悚，似乎都不太正常了。

迷失的人是自己吧。

一个极其无聊且乏味至极的梦境。至于他究竟是如何抵达医院的这个问题，他根本无暇顾及，他满脑子都被一种近乎疯狂、偏执般地对“爱”的思索所占据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这种感觉既真实又虚幻，令他无法自拔。

抢救室的灯光实在是伤眼，还是画室呆着舒服，晕黄的灯光总是能想到当时的偶遇。

青年的模样…现在想来应当是清醉的，带着毒的笑面，翠色眸子与金色的发。

——

眼睛是一块布满瑕疵的玻璃，透过它，可以瞥见隐藏其后的无尽欲望正在肆意舞动。他仿佛已超脱尘世，进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广袤宇宙之中，轻盈地跳起了一场舞。

而那只尚未完全成熟、仍带着青涩气息的苹果，则宛如一颗蕴含着神秘力量的宝石。尽管其味道略带苦涩，但其中所含有的止渴成分却如同一股清泉。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着埃尔默。

——

手术结束了，更像是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眼睛就像两滩已经止住流动的水一般，静静地停滞着。

它们突然开始微微波动起来，仿佛被一阵轻风拂过，泛起了一圈圈细微的涟漪。那层层涟漪逐渐扩散开来，使得原本平静如镜的眼眸变得生动而富有情感。

让人不禁想问：这究竟是喜悦的泪水在眼中涌动，还是无尽的悲哀在心底翻涌？或许只有宋裕安自己才能真正明白那复杂眼神背后所蕴含的情感吧。此刻，他的双眼成为了一个谜，一个深不可测的湖泊。

凋零的花瓣如残阳般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生气。曾经娇艳欲滴的色彩如今已褪去，只剩下干枯的躯壳，宛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等待着最终的归宿。

能够滋润花朵，赋予其生机的露水，却迟迟未能降临。或许是被乌云遮挡，亦或是被其他事物所吸引，这可怜的花瓣无法得到它渴望已久的滋养。一天天过去，花瓣日渐枯萎。

——

再次清醒，埃尔默正悲切地看着我。

不自觉向其他方向看去。眸前是纯黑的电视，苍白的冰箱与电磁炉，裹着有些闷热的被子，感受着未好的伤。

盛开的玫瑰不怕骤雨。宋裕安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可是自己不是盛开的玫瑰，而是一支吝啬的枯花。

埃尔默只是静静看着宋裕安，疑惑哥哥怎么不理自己。

不同的思维层次。

宋裕安抿住了唇，压住眼底深色，心里暗道：

”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啊。”

住院的日子平淡如水，埃尔默几乎全天陪在自己身旁。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

苍白的灯光仿佛能够折射出无数种色彩，每一种色彩似乎都带着淡淡的忧伤。那些曾经被光芒照耀过的人们，如今却在这片光影之中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模样。他们的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憔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灼烧着，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就像是情感在燃烧，一点点地将人们吞噬。

出院

——

街道变成了一场噩梦。或许是因为刚刚出院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又误食了含有酒精的食物，导致大脑一阵眩晕。此刻的宋裕安只能依稀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刺耳的喇叭声以及画笔在空气中挥舞时所发出的细微响动。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光怪陆离的画面。

宋裕安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试图平息那颗剧烈跳动、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脏。他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但视线却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在扭曲变形。突然间，一辆红色跑车风驰电掣般驶过街头，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长空，如同恶魔的尖叫一般震慑人心。紧接着，一群鸟儿受惊飞起，翅膀拍打着空气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

在这混乱嘈杂的场景中，宋裕安仿佛置身于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无法逃脱。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影随形，愈发强烈。终于，他忍不住迈开脚步，朝着远离喧嚣的方向狂奔而去……

情感偶尔是个残废者，如薄纸般脆弱。

——

破旧的缝纫机上，那细长尖锐的针头，犹如一个被困在牢笼中的战士，奋力地挣扎着，试图把脑海中纷乱如麻的思绪紧紧缝合起来。这种感觉，或许是每次醉酒后必然要经历的吧，如附骨之疽般，让人难以忍受却又无法习惯。心中默默念叨着，从今往后，决不能再触碰任何与酒相关之物，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整个人仿佛沉浸在由半光圈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