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洗刷冤屈
秦音默不作声,悄然后退一步。“老、老板。”
月色如水,祁识寒静静地望着她,眼底带着一抹笑意,恰似那生长在夜色里见不得光的、狡猾又诱人入陷的妖精。
秦音紧紧握住手中的快乐水,心里莫名地陷入紧张与杂乱之中,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下好似要撞出胸腔。
仿佛头顶散乱的星星也跟着崩坏乱蹿。
祁识寒问:“你紧张什么?”
秦音强装镇定:“我没紧张。”
说着,脚步不着痕迹地又往后退了一步,几乎要贴靠在潮湿的水泥墙上。
祁识寒瞧着她的防备,眼底的暖意仿佛散了些,只留下惯常的冷淡,甚至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倨傲。
祁识寒抬脚:“走吧。”
秦音微微舒了口气,捏紧可乐,向前走去。
没成想,心里一放松,手上一不注意,力道过了度,骤然将塑料杯装的汽水给捏扁了。一串深褐色的汁液从塑料管中喷射而出,直直冲向了男人纯白 t 恤的后背,溅湿了衣衫。
一阵令整条街巷都失语的寂静……
秦音尴尬到了极点,头皮发麻,连忙道:“老板,对不起,对不起!”
她伸手去碰,只是手上没个轻重,将那水渍越蹭越多。
祁识寒蹙了蹙眉,感受到后背黏糊糊带着冰凉的触感随着指尖触碰背脊,没说什么,大步朝前走去。
秦音直觉他可能生气了,毕竟这人虽然表面落魄,还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连忙几步跟上。路过一个绿色垃圾桶,垃圾桶底部沾满了污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将可乐瓶随手扔进去。
祁识寒停下,距离垃圾桶两米远,将才喝了半杯的可乐递给她,秦音会意地接过扔进去。
祁识寒面色这才好转了些,道:“衣服归你洗。”
秦音本也有这个意思,忙不迭答应,又说了句:“真是不好意思。”
回屋里,祁识寒上楼洗完澡,穿了身丝纺睡袍下来,将 t恤递给她。
秦音看了眼他睡袍,珍珠色,真丝,瞧着不便宜。
白色穿上身,白得愈白,黑的愈黑。
面前的男人就属于得天独厚的那一类,皮肤真是比珍珠还白,加上眉眼发丝深黑,极端的对比,像是高山雪峰之上的黑栢,显而易见的绝色。
他似乎没吹发,发丝淌着水,领口开叉成深v,露出流畅的薄肌覆盖的胸膛,摸上去,手感怕是很好。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音赶忙闭了眼,唾弃自己龌龊的心思。
连忙接过t恤衫,耳边传来对面男人的轻笑:“看我不花钱。”
秦音猛地抬头,祁识寒已经默然转身上楼了,木拖鞋踩在瓷砖楼梯上,露出脖颈凌峋凸起的腿踝,两条经脉深凹,蓬勃着力量感。
秦音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脏了,连忙带着t恤转回浴室,用肥皂对准脏污处搓洗一通,扔进洗衣机。
洗完澡,连着自己的衣服一道洗了。
因这一系列小插曲,她夜里睡得并不宁静。
第二天清早,她起身从洗衣机里取出衣服出去晾晒,忙完回来时突然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秦音条件反射地想摁掉,想到或许会遇上一些真有要事的人,接通了。
对面没说话,秦音:“喂?”
立时,对面传来一串含着无限怨怼却无可奈何的的悲求。
“秦姑奶奶,您放了我吧,我的左手已经折了,您还要打断我的右手,这会儿我光医疗费就得掏大几千,我说这话不是责怪您,我真不知道您是尊大佛啊。”
“从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打电话来的人声音很熟,是左成边。
秦音听得一脸懵。
她承认左城边的左手被打折的确有她的一份责任,可右手这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没叫人打你。”秦音说。
左成边:“是是是,您没叫人打我,是我自个儿打的我自个儿,为给您出气来的。我只求求您行行好,我对您做过的事儿,您网开一面放过我吧,不要再提了,我这辈子都记您的恩。”
秦音没回应他,一头雾水地挂了。
她觉得奇怪。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他的右手也被人打折了,以为是她叫人做的。
可秦音扪心自问没干过这种事儿,包括上次,那都是宋时泽强行要给她出气。
打断左成边右胳膊的会是谁呢?
那人很可能知道左城边咸猪手过她的事。
知道这件事的就那么几人,除非左城边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往外说,那么知道的人也许就只有刘导还有宋时泽,
可一来刘导没动机也没必要,二来宋时泽已经揍过了,更没必要。秦音实在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