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还不是个宝宝

天武帝萧毅，于乱世之中挥剑而起，以武立国。萧毅血战四方，于生死搏杀之中悟出一剑，即为绝生，后在绝生之上，又创出破风、惊龙、碎天，至此四境，被世人称为裂国剑法。

裂国剑法本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只因研习这剑法有两个必须条件，其一若非萧氏皇族血脉无法学会，第二非绝世之才无法领悟。这第一点倒也罢了，这第二点却有讲究。

创出这剑法的开国皇帝萧毅本就是冠绝天下的英才，他所创之剑岂是一般庸才所能领悟？再者这套剑法，被录于北离皇室的史籍之中，每一个萧氏皇族都可观学，只是这裂国剑法本为战场厮杀中所悟，尤其是入门的第一重绝生境，如果不是经历过生死之战，很难领会其中的意境。

两百多年来皇族中也有不少杰出子弟，但皇族中人大多出生富贵，自然无法领悟裂国剑法中的杀伐之意，只有那真真正正的天才，才有可能通过记载的招式，领会其中的意境。

讲白了一个字，靠“悟”。

两百年来，能学会裂国剑法的人寥寥无几，琅琊王萧若风是这五十年来唯一一个学会并将裂国剑法练至破风境的人，只因萧凌尘幼时无心学武，所以萧若风便只把这套剑法传给了自己的弟子、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六皇子萧楚河。

却不曾想到，萧凌尘竟在今日闯法场之时，有了和先祖萧毅当年征战沙场之时相同的心境，竟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将这裂国剑法给悟了出来。

而这剑法威力巨大，尤其是最高境界的碎天境，更是承载了这一方天地的天道之力，非一般长剑所能施展，萧凌尘只是靠着法场之中夺来士兵所用的寻常利剑，根本无法驾驭绝生境的力量，故而才会每出一剑、便被毁去一剑。

明德帝既是萧氏皇族，年轻时又是逍遥天境的高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裂国剑法代表着什么，这也是几位大监吞吞吐吐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萧凌尘一声剑来，竟能引动渊眼，足以证明此刻他已入了自在地境！

眼见萧凌尘越战越勇，境界逐步攀升，明德帝就算是养气的功夫再好，此刻再难稳若泰山的在高台之上坐着。

此子断不可留！

“如果在让他这样杀下去，难道今天我要看着他入那神游玄境不成？”明德帝看向萧凌尘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已然是动了杀心。“瑾言、瑾玉、瑾仙、瑾威，你们四个去吧。”

四位大监相互对视一眼，即刻飞身而下。

瑾宣公公心下一惊，作为五大监的首领，他很清楚大家的功力，若天启五大监同时出手，怕是就连冠绝榜上的那些人，也未必能讨到便宜。而现在，明德帝竟然让瑾仙等四人同时出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害怕了，怕了那个独闯法场少年。

正在场上厮杀的萧凌尘，忽然便觉得一股压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涌来，转头一看，竟是从那法场之中的高台上飞身而下四个身着紫衣蟒袍之人，而原本围攻萧凌尘的兵将们看到这四人来到场中，也纷纷向后退去。

萧凌尘的心中一惊，天启五大监，终是出手了！

掌香监瑾仙公公率先出剑，身为掌香监，瑾仙常年礼佛，故而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即便是在这杀气纵横的法场之中，萧凌尘也依然能够察觉到这股淡雅之息。可瑾仙公公的剑，却不似他的人那般儒雅，风雪剑出窍，迫人的寒气便席卷而来。

萧凌尘知道厉害，赶紧挥出一剑“绝生”，凌厉的杀气将风雪剑斩出的寒意撕了个粉碎，可自己的剑也随之断裂。

“唉，北离军械质量就这么差吗。”萧凌尘丢下剑柄，无力吐槽一句，拔出了身后的长弓，面对四位大监，他可没有功夫再去抢一把小兵的剑来用。

只是这高手对决，长弓并不如利剑好用，否则百晓堂的“百兵榜”中为何连“酒仙”都有，却没听说过什么“弓仙？”

少年深陷四位大监的围攻，剑影交错，险象环生。掌香监瑾仙的剑冷如霜寒如雪，掌剑监瑾威的剑更似恶鬼修罗，单单是风雪与渊眼两把长剑，萧凌尘便难以招架。掌册监瑾玉公公虽手中有剑却未出鞘，只以一双肉掌与萧凌尘过招，他掌管藏书阁，萧凌尘幼年时常去寻他借书，两人颇有些交情，故而动手之时留了五分力道。而掌印监瑾言武功虽是五大监中最弱的，但他为人狡诈，出手刁钻，反而让萧凌尘措手不及，乃是围攻之人中最为棘手的。

萧凌尘仅凭一把没有了羽箭的长弓，在四人的围攻之下也渐显狼狈，身上的软甲已经破烂不堪，手中长弓也已断成了两节，全当是两根曲棍在使，只是他面对的是天启城中的四位大监，纵是咬牙死撑，又能抵抗多久？

瑾威手握名剑渊眼，一剑刺来，萧凌尘却是一步也未挪动，只因此刻他的双腿已经像是灌了铅一般，无法抬起分毫。就在这时，法场之中所有的长剑忽的发出一阵颤鸣，就连渊眼与风雪二剑也不例外。

一个人，一柄剑，一道剑意，一股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