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原是黄粱一场,南柯一梦
地下了。
他眸色越发狠厉阴沉,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东方景见势不妙立刻便将所有大臣全部遣散,他独自一人上前,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北宸珏抬手拦住了。
“下去。”
这声音冰冷宛若三冬一般凛冽,东方景也早就熟悉这样的语气,因此便躬身行礼告退。
“臣遵命。”
东方景退出营帐的那一刻,他的全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撑,瘫在了椅子上,双眸怔怔的望着营帐顶部。
阖上眸子,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紧皱着眉心,一脸悲戚,心底不住的抽痛。
他的卿卿,压根就没有回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梦,对不对?
真是可笑。
他怎么会相信重生这种事情,这个梦境太漫长,太真实,他甚至以为那就是真的,他还以为,老天爷待他不薄,允许他重来一次。
怎么会呢?
一切都是虚幻,镜花水月,一场黄粱罢了。
“陛下,娘娘的信。”
熙寒在大臣们宛若逃荒一般逃出来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陛下心情不好,情势不妙,在门口挣扎踌躇了许久,还是禀报进来了。
娘娘的信若是没送到,怕是陛下又会生气迁怒娘娘的,届时反而更是害了娘娘。
“娘娘?”
北宸珏抬眸看着熙寒,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事情,因此在熙寒进来的时候便已经恢复如常,嗜血,暴戾,难以捉摸,一双眸子里更是聚集着一团黑暗。
可熙寒的话着实是让他疑惑,他后宫无妃,自凝儿逝世他更是不近女色,未曾封后,他说的这个,是谁?
母后吗?母后自从父皇逝世之后便一直深居简出,怕他在边关打仗忧心,更是从未给他传过信件,自他登基之后更是将后宫一应事务全都交由凝儿打理,自己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便是他去,都极有可能见不到她,他不清楚这其中缘由,只是去的越来越少,母后也不曾喊过他,久而久之,他竟发现自己已有半年之久未曾见过她。
凝儿去世之后,她虽管着整个皇宫,他总是感觉她总是将事情交由下面的人来处理,他没什么妃子,所以其实,事情也不多。
“放那吧。”
熙寒低着头没应答,上前一步将信件捧着放在他的左侧,战战兢兢,其实这长久的沉默已让他的后背湿了大片。
“属下告退。”
熙寒出了营帐
之后方才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紧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陛下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性子也越来越琢磨不透,他还是少说话的好。
北宸珏将信件拿过来拆开,原本死寂的眸子在那一刻突然焕发生机一般,盯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
没错,这是凝儿的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熙寒,进来。”
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那上面的字虽然少,但是确定是凝儿的无疑。
“陛下。”
“这是怎么回事?”
熙寒不敢抬头,只是微微抬眸看了眼桌子上的信件,上面字迹甚少,只有寥寥数语,他下意识的跪下,说道:
“或许娘娘最近宫中事物繁忙,因此才写的少了。”
自从上一次娘娘写的信不合心意之后陛下便传信回去跟娘娘说三天写一封信过来,他们二人当初在宫中之时本来便一天说不上三句话。
这三天一封书信,娘娘更是不知道究竟写些什么了,因此信件也略微有些敷衍,字迹甚少。
可陛下明摆着就是对此信件不悦,所以才问这个,他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此后便一直弓着身子作揖。
“她最近怎么样?”
“娘娘大病一场,属下临走之时方才好转些许。”
“什么时候病的?病的怎么样?现如今如何了?”
他语气之中带了急切和担心,熙寒这才将心头所有恐惧和敬畏放下些许,朝着他说道:
“有一阵儿了。”
陛下明明就喜欢着皇后娘娘将她放在心上担心的不得了,怎么一去皇后娘娘寝殿就吵得不可开交呢?两人倒是半分不像夫妻,像是仇敌。
“那如今?”
“听浅忆姑娘说好转了不少,已然醒了,只是还将养着,没下床着风。”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