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剩最后一块原石了
围观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得一怔,目光齐刷刷再度聚焦过去。
只见中年人挺直了腰杆,本已萎靡的身形此刻竟重新抖擞起几分精气神。
只是那涨红的面庞、颤抖的双手,还有额角不断滚落的豆大汗珠,依旧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慌乱与恐惧。
他双拳紧握在身前,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好似要把所有的力气、所有的不甘都倾注进这紧握之中,那架势,仿佛只要凭借意志,就能从这第六块原石里“逼”出翡翠来。
切割师傅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却也没多言,只是默默转身,重新调试起那台嗡嗡作响的切割设备。
机器的轰鸣声再度奏响,似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切割轮高速旋转,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直直刺向第六块原石,石屑又一次疯狂飞溅,像是一场冷冽的“绝望之雨”,洒落在众人心间。
林凡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身姿看似慵懒随意,实则暗藏机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中年人,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愈发明显。
他像是稳坐中军帐的军师,笃定战局走向,知晓这第六块原石不过是中年人在悬崖边的最后挣扎,跳下去是粉身碎骨的必然结局,却还妄图抓住那根缥缈虚幻的“救命稻草”。
而他,只需静静观赏这场“困兽之斗”,等待中年人彻底被血亏的深渊吞没。
此刻,整个市场仿若静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跳随着切割轮的节奏砰砰作响。
或期待、或悲悯、或冷眼旁观,皆在这方寸之间,见证着一个人在命运轮盘前,做着最后的、近乎疯狂的博弈。
究竟是绝地逢生,还是万劫不复,悬于那锋利刀刃之下,答案即将揭晓。
……
切割师傅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每一次切割轮与原石的触碰,都似命运发出的沉重叹息,在众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狠狠划过。
第六块原石在众人揪心的注视下,被利刃无情剖开,那“嘶啦”声尖锐得仿若能刺破耳膜,可结果依旧如同一记冰冷的耳光,狠狠扇在中年人脸上——毫无价值的废石,内里粗糙黯淡,没有一丝翡翠应有的华彩,死寂得让人绝望。
中年人晃了晃身子,眼神中的光又黯淡几分,可咬着牙,还是强撑着没有倒下。
围观者们的议论声愈发低沉压抑,像深秋里呜咽的寒风,满是对这残酷现实的无奈。
“唉,这运气也太背了,怕是难翻身咯。”
一位老者摇头叹气,话语里的同情沉甸甸的。
但中年人仿若未闻,他紧攥双拳,指关节泛白得近乎透明,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洇湿了衣领,目光却依旧炽热,死死盯着剩余的原石,那是困兽犹斗的倔强,是不愿向命运低头的最后挣扎。
切割继续,第七块原石被放上切割台,嗡嗡作响的切割轮再度启动,石屑纷飞中,希望再次破灭。
切面袒露,依旧空空如也,中年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还是从牙缝里挤出“继续”二字,声音沙哑破碎,透着股让人心酸的执拗。
第八块原石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切割师傅熟练操作下,毫无悬念地被判定为废石。
此时的中年人,身形摇摇欲坠,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可他眼神中仍有不甘的火苗在闪烁,双手无意识地在身前挥舞,像要抓住那不断溜走的好运。
第九块原石迎来它的“审判时刻”,切割声中,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然而命运没有丝毫怜悯,还是一块废石。
现场一片死寂,叹息声都被这沉重的失望噎在喉咙。
中年人满脸颓然,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近崩溃边缘。
林凡站在一旁,自始至终神色平静,双手插兜,身姿挺拔,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从未褪去。
他看着中年人一步步陷入绝境,心底满是得逞的快意,像个把控全局的幕后棋手,笃定这最后一块原石也不过是“陪衬”,注定要将中年人彻底拖入血亏的万丈深渊,让这场由他“导演”的好戏,画上一个毫无悬念的悲凉句号。
此刻,空气仿若被冻凝,每一丝流动都艰难且滞重,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附,齐聚在那仅存的最后一块原石上。
此前切开的九块原石,如九记沉重闷雷,依次炸响在众人耳畔、心间,把原本炽热的期待碾得粉碎,徒留一地荒芜的失望。
“只剩下最后一块了。”
不知是谁,轻声呢喃了这么一句,声音虽轻,却似石子投入死寂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围观众人此刻皆面露不忍之色,目光满是同情,齐刷刷地望向那位已然被命运反复捶打的中年人。
有位老妇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默默祈祷,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对中年人厄运的悲悯。
几个年轻小伙,原本嬉笑玩闹的劲头也没了,只是皱着眉头,咂咂嘴,眼神里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