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问微分

第十一章：天子问微积分

【诗引：数理天机】

策天窥奥义，知微动乾坤。

九霄难解数，一引问真痕。

天工署的内乱尚未平息，锦衣卫的脚步已遍布每个角落。然而，朱灯六的心思，却渐渐偏离了表面的纷争。他看着桌上散乱的火铳设计图，又瞥了一眼不远处一卷摊开的《永乐大典》，脑中却涌现出另一个问题：

“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近来，朱棣对他的态度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既不如初见时的冷漠，也少了些校场比试时的隐含期待。相比于火铳的胜利，这位帝王似乎对更为深远的东西感兴趣。而这东西，或许与《永乐大典》中的某些秘密有关。

朱灯六望着那卷《永乐大典》，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古怪的念头。他从现代世界带来的知识，原本就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可若要解释《永乐大典》中某些玄妙的记载，微积分的思路却显得无比贴合。

“是时候试探一番了。”朱灯六低声自语。

翌日，他将几页写满数学公式和推导过程的纸卷藏入怀中，带着一份火铳试验的报告，主动请命觐见朱棣。

御书房内，朱棣正翻阅一卷古籍，见朱灯六进来，他放下书卷，抬头问道：“火铳的事如何了？”

朱灯六上前躬身行礼，将报告递上：“陛下，火铳试验已趋稳定，工坊正在加紧生产，不日便可如期交付。”

朱棣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追问，反而随口说道：“朕听闻，天工署内最近颇不安生？”

朱灯六心中一凛，低声说道：“仓库火灾的幕后之人尚未查清，臣已将此事交由锦衣卫彻查。”

朱棣淡淡一笑，挥手示意他坐下：“朕知道你在尽力。火铳之事固然重要，但朕更感兴趣的，是你这奇学背后的道理。”

朱灯六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朱棣话中的意思。他沉吟片刻，索性取出藏在怀中的那几页纸卷，双手奉上：“陛下，臣斗胆，愿与陛下讲解一二。”

朱棣接过纸卷展开，只见上面画满了奇怪的曲线与符号，有些曲线标注着渐渐趋于平缓的箭头，有些则带着起伏的波动。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段奇怪的文字上：“‘若力常而速变，求瞬时速之算’？什么意思？”

朱灯六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他起身走到案前，用手指着图卷上的曲线说道：“陛下，这段话的意思是，若物体受到一个恒定的力，它的速度会不断变化。而臣想解释的，便是这种变化背后的规律。”

“哦？”朱棣饶有兴致地抬起头，“继续说。”

朱灯六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一条斜向上升的曲线，边画边说道：“陛下，请看这条曲线。它描述了一个物体的速度随时间的变化。从到终点，速度越来越快，但陛下若问某一时刻的确切速度，则需另求一法。”

“何法？”朱棣追问道。

“微分。”朱灯六笔锋一转，在曲线的一处标下一个点，随后画出一条与曲线相切的直线，“臣称之为‘瞬时变化’，即某一时刻的速度。求这点的斜率，便是微分之妙用。”

朱棣盯着那条直线，眉头微皱：“那如何得出这斜率？”

朱灯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便是微积分的奥义所在。以无穷小量为基础，将变化无限细分，最终得出精确的答案。”

朱棣听得半懂不懂，但却隐隐感到其中的深意。他用手轻轻敲着桌案，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借助这方法，可以掌控世间万物的变化？”

朱灯六点点头：“不仅是万物的变化，陛下。若将这思路用于星辰的运转、兵阵的布置，甚至国家的治理，都可收奇效。”

朱棣闻言，眸光微微一动：“连国之大事也可涉及？”

“正是如此。”朱灯六从容答道，“臣斗胆以为，天道运行如同数理，有轨迹可循。陛下若能掌握其奥妙，便能做到未卜先知，运筹帷幄。”

朱棣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他将手中的图卷放回案上，起身走到朱灯六面前，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你所言之道，或许真能造福天下。但朕想知道，这法术从何而来？”

朱灯六心中一紧，却依旧不动声色。他低头说道：“臣不过是偶然得知此道，并非妖术邪法，陛下可尽管试验其效验。”

朱棣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那朕便给你一个机会。明日，你随朕去观星台，用你的法子，给朕解一道天象之谜。”

天象之谜？朱灯六抬头看着朱棣，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但很快便低下头，恭声答道：“臣遵旨。”

离开御书房后，朱灯六站在皇城外的空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朱棣对微积分表现出的兴趣，并非单纯的好奇，而是帝王对权力和控制的渴望。如果明日无法解开朱棣的“天象之谜”，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猜忌与危机。

天工署内，徐老头见朱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