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天算初现

第十三章：天算初现

【诗引：窥星入微】

天行本有道，数解始得真。

人间百年计，微尘窥乾坤。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皇城的琉璃瓦上，似为这座大明宫殿镀上一层金光。然而，天工署的气氛却依旧紧张。朱灯六独自坐在书案前，手中一边转动着毛笔，一边思索着昨夜的推演。

从观星台归来后，朱棣对微积分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不但要求他进一步讲解，还下令天工署全力支持他的所有研究。然而，朱灯六心中却隐隐感到，这远非表面上的单纯兴趣。

“少爷，这里是您要的铜片和细齿轮。”徐老头端着一堆零件走进来，将东西放在桌上，语气中透着几分担忧，“陛下这么看重您，按理说是好事，可这事越看越古怪啊。”

朱灯六点点头，拿起一片铜片，用锤子轻轻敲打着边缘：“的确古怪，但这也是机会。”

“机会？”徐老头一愣。

“机会向陛下证明，数理之道可以凌驾于一切的天命与迷信。”朱灯六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锐意，“如果我们能利用微积分解出更加复杂的天象规律，甚至设计出前所未有的仪器，陛下会更加依赖我们。”

徐老头挠了挠头，嘟囔道：“可天象这种事，一直都是那些天官的活儿。您这样做，不怕招来祸端？”

“怕，但不做更怕。”朱灯六语气笃定，“天工署的未来，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

说罢，他将铜片装入一台正在组装的机械中，那是他参考天象仪的结构改良的装置，用于更加精确地计算星体的运动轨迹。他命名为“推算机”。

机器的核心是一组相互咬合的齿轮，每个齿轮代表一个变量或运算步骤，转动时可以模拟复杂的数理计算。这一设计来源于他对现代机械计算机的模糊记忆，却必须用这个时代的材料和工艺来实现。

“再过两天，我就可以拿着这个去见陛下。”朱灯六拍了拍机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到时候，陛下会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两天后，朱棣召见朱灯六，他早早地将推算机装在一个木箱中，带到了皇城。

御书房内，朱棣正站在一幅巨大的星图前，细细端详着天狼星的轨迹。当朱灯六走进来时，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上次解天狼星偏移之谜，倒是让朕开了眼界。今日，朕还有一道难题，你可有把握？”

“陛下请出题，臣自当竭尽所能。”朱灯六从容答道，将推算机摆在御案上。

朱棣转过身，指着星图中的一处说道：“朕近日听天官所奏，北天之‘紫微星’的亮度有些异常，似乎比往年微弱了些。朕要你，用你的数理之法，给朕一个解释。”

紫微星，是古人认为的天帝之星，象征着皇权与天命。亮度的变化在古代被认为是不详之兆，但朱灯六心中明白，这种变化大概率是天文学上的自然现象。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木箱，将推算机摆在御案上：“陛下，臣愿借此新制之器，解此谜题。”

朱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堆齿轮与铜片，问道：“此为何物？”

“此为‘推算机’，可代替人力进行繁杂的数理计算。”朱灯六解释道，“臣将以此模拟紫微星的运动与亮度变化规律。”

他将事先记录的星体数据输入推算机中，拨动齿轮，机器开始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铜片缓缓转动起来，渐渐显现出一个新的刻度。

“臣推测，紫微星亮度之变，或与地球与星体之间的距离有关。以计算结果来看，距离略有增加，故而亮度稍减。”朱灯六指着机器的刻度说道。

“地球与星体之间的距离？”朱棣眯起眼，显然对这个说法十分陌生。

“正是。”朱灯六从容解释，“臣斗胆以为，星辰虽高悬天际，亦遵循天道之律。距离变则亮度变，此乃自然规律，并非天命之兆。”

朱棣的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这番话的含义。良久后，他缓缓点头：“你此法，倒有些意思。如此说来，这紫微星之变，竟与朕无关？”

“陛下圣明。”朱灯六恭敬道，“星象之变，乃自然运转，无关人事。臣愿以此机为证，继续探求星辰之道，为大明效力。”

朱棣的目光在推算机上停留了许久，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很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既然如此，朕命你继续完善此机，将其列入《永乐大典》中，让后人皆知此数理之妙。”

从御书房退下后，朱灯六的心情稍稍松了一些。他知道，这次他不仅让朱棣满意，还为微积分赢得了更大的立足之地。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危险：这条路越走越深，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满朝权贵的眼中钉。

回到天工署后，他立刻开始改良推算机的设计，同时编写一套简单的数学原理作为附录，准备将其纳入《永乐大典》。

“少爷，这机器真的能解决所有天象之谜？”徐老头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