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疯子还是艺术家?
“正如你之前所说,这个疯子喜欢屠戮,的确没有留他的必要了,那我们这次就替天行道吧。”刀妹充满了正义感。
“你能多和我们讲讲这个疯子的来历吗?”亚索问道。
“当然,我说出两个字也许你们就能明白,金魔。”
“啊啊!”刀妹和阿狸一听便尖叫起来。亚索也皱了皱眉头,锐雯作为外来人不知道这个人,因此没有这么大反应。
我开始起我的叙述。
曾经,艾欧尼亚南部山区连年遭到那个恶名昭彰的怪物荼毒。在芝云省全境,甚至包括尚赞和伽林,这个怪物杀害了成群结队的旅行者,有时甚至会摧毁整片农庄,只留下扭曲支离的尸体。
武装民兵搜遍了丛林,各地城镇雇来了恶魔猎人,无极大师们巡逻在每一条大道上——但是怪物的暴行丝毫没有收敛。
走投无路之下,芝云议会派出使节,恳请均衡教派的苦说大师出手相助。苦说的职责是维护精神与物质两个领域之间的平衡,他十分善于驱除恶魔。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苦说秘密出行,带着年少的儿子慎,和徒弟戒,前往芝云省追寻那个狡猾的怪物。他们慰问了无数个被杀戮击垮的家庭,仔细勘察了可怕的凶案现场,寻找一桩桩谋杀之间的关联。
很快,苦说意识到他们远非第一批追查这个杀手的人,而且他逐渐坚信这些行径也并非出自恶魔之手。
随后的四年中,金魔依然逍遥法外,但漫长的调查却让这三个男人都变了许多。
苦说大师一头显赫的红发已然转白;一向以机智幽默著称的慎变得不苟言笑;而苦说大殿中的明星弟子戒,也开始挣扎于自己所参悟的学问。感觉就像是这个恶魔知道他们在追查它,所以正欢欣地看着他们在失败中饱受折磨。
当他们终于发现了凶杀之间的规律时,大师说了这样一番话:“善与恶,并不确实。两者起自人心,见影之道不同而已。”苦说想要把调查交给别人,因为他相信他们追查的并不是恶魔,而是一名穷凶极恶的人类或者瓦斯塔亚,所以已经不再是苦说的职责所在。
但慎和戒在做出了那么多牺牲以后刚刚窥探到杀手的真面目,他们拒绝就此罢手,说服了苦说追查到底。
在吉雍道的绽灵节前夜,苦说大师伪装成一位知名的书法家,混入其他艺人嘉宾之中。然后他开始了等待。慎和戒精心布置了一个陷阱,最后终于不负所望,他们与那个可恨的凶手正面对峙。苦说的推测是对的——盛传的“金魔”其实只是一个芝云境内巡回的剧团中的舞台管理员,名叫卡达??烬。
抓住烬以后,年轻的戒想要杀掉这个瑟缩的男人,但苦说制止了他。他提醒自己的学生,他们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已经超出职责范围,如果杀掉烬,只会让情况更糟。苦说担心烬对人性的认知将会动摇艾欧尼亚文化中最具决定意义的和谐与信任,甚至可能鼓动其他人犯下同样的罪行。尽管烬作恶多端,但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仍然决定要将这个杀手活捉并关进吐冷的修道院监狱。
慎虽然反对,但他也接受了父亲丝毫不带个人情感的理性判断。戒却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样慈悲的安排。多年以来,他的眼前无时不萦绕着那些残虐的谋杀场景。据说,这就是他心中恨意萌发的起源。
被关在吐冷期间,烬守口如瓶,多年来几乎没有吐露出关于自己的事情。负责看守的僧侣们注意到他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出极高的学习天赋,包括铸铁、诗歌和舞蹈等等。即便如此,守卫和僧侣们仍然无法劝化他心中那份病态般的痴迷。
而在修道院的高墙之外,艾欧尼亚的政局因为诺克萨斯帝国的入侵而动荡不安。这个宁静国度所深藏着的嗜血渴望被战争唤醒了。
在与诺克萨斯的战争过后,烬从吐冷释放,可能成为了某个势力的工具。在纷争的末期,这片初生之土上有太多激进的军事团体觊觎权力。如今他掌握了来自喀舒利兵工厂的新式武器,但究竟他如何得到这些毁灭的工具,究竟与喀舒利有着怎样的关系,依然是不解之谜。
不知道这个幕后主顾是谁,只知道烬被赐予了近乎无限的资金,而且他有增无减的“表演”规模似乎也不受制约。
最近,他袭击了劫的“炎雷”刺客团,一场场带有他标志性“艺术天分”的大规模谋杀和暗杀接二连三,不仅出现在艾欧尼亚各地,甚至还波及到了遥远的皮尔特沃夫和祖安。
可能在烬的眼里,整个符文之地都是一张画布,供他挥洒残暴的艺术创作,而且只有他才知道下一笔浓墨重彩会抹到哪里。
最后我向他们解释道:“这也正是我之前为什么会预言均衡教派分裂,这位戒也就是后来的影流教派创始人,劫。”
“那这个劫的立场是什么?他这么反对苦说大师,应该会支持我们去杀卡达烬。”
“艾瑞莉娅,你还是不懂人心。虽说劫创立了影流教派,可他多少还有点均衡教派的思想,不会贸然出手,而如今除掉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