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不去吗？”

秋柚愕然问。

“不去了。”

左泽把号牌给她之后，手上空空，“我没领我的。”

秋柚在转折向的变故后，除了应运而生的讶异，又感觉其实都可以，但到这里结束的话，有点头尾不合，是不是要问下为什么。

“之前在领牌处的巡游侍从里，我瞥见仙盟学士的丹服身影，当头的本地人员正与之讨论，所以外界恐也需要几分看顾。我对此地情况更熟悉，更适合留下来做好接应。”

左泽有条不紊地罗列原因，思索的目光落停在号牌上，“而且我感觉到这上面的，唔，由某种核心推动的振幅，是不兼容我的东西，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以后再说好了。说来说去，我还是当后备比较好，正想着寻几个靠谱的队友，小师妹倒自己找好了，真棒呀。”

“小，小事。”秋柚受住师门中人带滤镜的夸奖，仿佛幼儿班会涂鸦就被发了小红花。无视了这种奇妙心情，谨防突如其来的脸热，与之同步的，是察觉到牵涉出四师兄的隐情。她亦然略过，不加多问，只好声好语道别，“那我们就去探险，an——不是，一探究竟，四师兄保重，人多眼杂，你也要小心。”

怎么幻视了中学生秋游先报备的场景。

秋柚打断过分超出的联想，没忍住仍然想了下去，比如在一座名为箨落的大宅里，住着因为某个神秘存在的寻人嘱托，隔段日子就会收养小孩的温柔大家长，直到第五个孩子Q到来后才停止。Q上面有常年外出任务不见影的沉稳大哥，堆积了满屋子古怪机械的斯文二哥，身轻如燕穿行刑具里的飒爽三姐，看似无异常热衷玩乐的活泼四哥，加上循规蹈矩上学且会被检查成绩的Q，目前处于Q要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正和四哥商量准备的画面中。

分到的小队里还有同班的H，而H来自与大宅同分区的黑街，Q有时会见到H一身血地走入阴雨，不经意望来冷如兵器的眼神，又面色如常坐进明亮的教室，彬彬有礼成洁白校服的优等生。后来H成为邻近宅邸下的弟子，在这个黑白两道的世界观下，也就是相当于Q的邻居。

秋柚安静于无人知晓的内心清屏，梦回听前世同学远近杂聊的校园，再想起那时蒙着奇特的灰沉与斑斓……什么样的感觉呢，那样子的吧，是在无边幻想里寄托年少的国度，教室里淡淡的孤独各自深埋不语，青春以矛盾的稚嫩和老练挥洒出，但是，那些日子总归是不太清晰了，包括她的朋友们影影绰绰的面孔。

“小师妹才要保重。”左泽笑出两枚尖尖的虎牙，大概光荣想起这里只有他是师兄，转眼颇担起责任感般豪言，“师兄的剑还没拿到手，你们可要好好带着剑冢出来。”

“嗯嗯，当然会的，等我们出来，师兄要挑把好剑。”秋柚絮絮了一回话，终于转过身，向等她的队伍走去，那儿有四个人，蓝，青，黄，红。几身惹眼衣服外的人群后，是玄石与白雾间的新旧城池，还有已经布置好的特定入口，一批批整列好的队伍从中进入，通过一场试炼般，又从另一个方向传送出。

这一幕被收在旋转的波纹中。

林罔叶步入几乎改造成水镜厅的楼殿，穿过萦纡的阵法回路，停在一幕监测的标红水镜前。

她的目光落定于鹅黄锦缎的少年，微扫了圈他所在队伍里的其余人，一位绿裳小修士正走入其中。

“三昧混了进去。”

她不安定地看向忙碌的阵法师中，安然独立为支柱的那一人。

“他总得要进去的。”君蘅尊者执握着怀表，“随他用什么方式了。”

“可……”林罔叶犹疑神色，一道红影，一个名字，乍然从心底掠过，“他那支小队的人，本无所知，本可在浅层离去，但因为三昧在侧，便难料测，会不会深陷，去到不应去的里层。”

“自是机缘者。”君蘅尊者清凉眸色，话似可有可无，但是之于她，大意亦似数回听过，“能走进哪一步，他们会自行选的。”

…

好晒。

这是秋柚眩晕后的第一想法。

入口进来后扭曲了什么，就像闯进某种形式的秘境，进来时还是微暗的拂晓，接着就成了日光直刺全身。

秋柚戴上寒静梧提供的新装备，睁开眼打量烈日炙烤的沙漠，一行驮着货的骆驼停在面前。

“迷路的人么，我们是商队，正去往丰城，要一起吗？”

领导位的人分出几顶帷帽，递向她和她身后的人。

“要。”

她后面已有人作答。

一晌过后，几人坐在骆驼拖的板车上，答话的沈昧解起了惑：“这儿是旧城浮出的幻境，每处程序的范围都固定。商队问过话后，不论外来者答不答应，胡乱转一圈仍得回来。不然到了时限，或是蛮力冲撞边界，都会直接被原地送出。”

生成傀儡的时限。

沈昧在内心补充隐瞒的关键，浅层次的幻境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