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满宫哀戚
这里发生的事情,佩竹很快就告诉了太后,听到妙良人所做的事情,太后大怒,下旨让其闭门思过,什么时候反省好了,再出来,很快存秋阁就从外面锁住了,如此不体面的做法,也相当于告知了全宫,一时之间存秋阁就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但如此也不能消掉何更衣的心中之痛,摇篮中那个了无生息的是自已亲生儿子,是自已未来全部的希望,如今尽数破灭了,然而太后却仅仅是让妙良人闭门思过。
每当想及此,何更衣就是诸多怨恨,按照规矩二皇子的灵柩可以放在目梅轩一日,让何更衣最好表达一下哀思,可是何更衣每当看见那小小的人便是无法冷静,总是口出怨怼之言。
就在这日下午,景元想着去目梅轩再看看自已的儿子,也好安慰何更衣一番,却不想刚走入目梅轩就听见何更衣声嘶力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的儿子,你还没能好好看看我,就被人害死了,而那个凶手却仅是闭门思过,太后她,她有失公允啊!”
断断续续的还有宝环的声音传出,景元本想着来安慰她,却不想听见了这一番,而且她还在指责太后的不适,一时之间怒从心起不顾康福通传直接走了进去,站到了何更衣的身后。
而何更衣沉浸在自已的哀伤当中,丝毫没注意身后站了一个人,还在那说着些更加难听放话,听的景元都不敢认眼前这个如同泼妇般的女子就是往日柔软的何更衣。
“说够了没有?”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倒是吓了何更衣一跳,很快她就转过身来,见到果真是皇上,立马抱住他的腿,“皇上,您要为二皇子做主呀!若不是妙良人不许唤太医,二皇子万万不能去呀!”
若是往常景元或许还会听一听何更衣的话,只是刚从她口中听到那么多指责太后不是的语句,此刻只感觉怒极攻心,他的母后每日里劳力劳心,只为大凉而活,而今一个小小的更衣都来指责她的不是,哪里来的资格。
景元再听见这话的时候,倒是冷笑了一下,“文曲他早已经无回天之力,朕是怕你伤心,才不忍那样快的告诉你,如今倒是成了你诟病母后的理由,而妙良人延缓叫太医一事,母后也处置了她,你还有什么不满?”
这话虽然是事实,可是到了何更衣耳中却变成了包庇妙良人,平日里的冷静此刻尽数都不存在了,何更衣也不管不顾起来,猛的把景元一推,“皇上,臣妾知道,妙良人诞下皇长女,和皇长子劳苦功高,您包庇她也情有可原,可是二皇子呢?他不是您的儿子吗?”
何更衣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站起来趴在二皇子的身旁,“臣妾知道,臣妾小门小户出身,又是从宫女之位提上来的,宫里人都欺负臣妾,可是自从有了文曲之后,臣妾就不怕了,可是现在文曲又没有了,臣妾不过是想要一个说法。”
这话越说越荒唐,也让景元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半晌才道,“朕念在你悲伤过痛,不与你追究,你自已去想,想明白为止,康福,回养居殿。”
就在景元往外走的时候,何更衣还大喊大叫着,“皇上,臣妾不过是想要个公道,就那么难吗?皇上。”
这些话自然可以传到还未走远的景元耳中,他一甩袖子道,“不可理喻。”
随后就要往出走,迎面却撞见了正要去前方的李小良,她性子懦弱,就连初次侍寝都怯懦的不敢看景元的脸,但是这次却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行礼道,“皇上,请息怒,何更衣是悲痛过度,臣妾会好好开导她的。”
景元这面正生着闷气,忽然看见前方走来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但是却十分面生,听她自称臣妾,这才想起目梅轩还住着一个李小良,但也只是点个头,便出了去。
这一天是十月十八,也是二皇子逝去的日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个让人十分伤心的事情,再加上大凉如今只有两位皇子,如今又早夭一个,更是满宫哀戚。
一时之间宫中又恢复到如同疫病的那段日子,任谁都不敢大声说笑,这一日蔺玉锦前去养居殿,却见康福也是愁眉苦脸的样子,二人也不曾多说什么话,蔺玉锦便进了养居殿。
景元听见脚步声,看见是蔺玉锦,也没像往常那般高兴,只是随意指了一下,让其坐下,蔺玉锦知道他此时必定是十分不顺心的,于是就走到他身后,替他轻轻的捏起肩来。
感受到柔弱无骨的手指,以及若隐若现属于她的清香,那种烦闷顿时消散了许多,景元也并未说话,只是那样靠在蔺玉锦的身上,不消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康福进来送东西,看见自家主子睡了,忙开始谢天谢地,悄声的对蔺玉锦说,“还是掌珍大人有法子,您不知道这几天皇上他每日只睡一两个时辰,老奴怎么说都不听,您还是在这多呆一会,免的皇上起来找,您还得折腾一趟。”
蔺玉锦点点头,便找了康福拿本书,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了起来,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景元这才醒过来,他只记得蔺玉锦来过,随后便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