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风(1)

“在我逝世之前，你不准去玄灵宗寻仇。”

萧灵听后，蓦然瞪大眼睛，望向管兆。

在他脑中，管兆逝世，无疑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如果答应，他的复仇恐怕一定会延迟。

然而，这是自己恩师的请求，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请求，是一位孤独老人的请求。

他，真的能拒绝吗？

思绪翻涌间，他忽然想起了周甲，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周甲的死状时常浮现眼前，触目惊心。

在那一夜以前，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吧

死，或许并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纵使没有准备好，它也会按照既定的轨迹走来。

萧灵虽然见证过无数生死屠戮，可只有杀过人后，他才真正直视着死的存在。

他头一次感觉，原来每个人背后都有着死亡的阴影，杀戮，也只是将这些阴影引出罢了。

所谓生死，便是如此徒劳的追赶。

这一刻，萧灵心有所感，他深叹一口气，“弟子不能答应你。”

“为何？”

“因为一旦答应了您，我便失去了向死的勇气。”

说罢，他跪在管兆面前。

他看不见管兆的脸，只听许久后，管兆低声呢喃道：“也罢，你说的对。复仇就复仇吧，为师只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过犹不及，你切莫走上极端。“

他的声音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