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流再涌

小镇刚从兵燹的余烬中寻得一丝安宁，炊烟还没来得及稳稳升腾几日，梁山军的士卒们尚在舔舐伤口、稍作休憩，不想，变故裹挟着滚滚沙尘，再度呼啸而至。

正值烈日高悬、暑气蒸人的午后，营地热得仿若蒸笼，士卒们汗如雨下，衣衫紧贴后背。朝廷钦差却在这时火急火燎地闯入，扯着尖细嗓音宣读圣谕：“陛下念及梁山军连番苦战，殊为不易，特命高太尉二次押运粮草军备，火速启程，不得有误！望诸位齐心抗辽，莫负圣恩呐。”那宣读声在滚烫空气中回荡，惹得众人心里愈发烦闷、焦灼。

李二狗与宋江闻声，迅速交换了个忧心忡忡的眼神。李二狗暗暗叫苦，凑近宋江，压低嗓音道：“哥哥，高俅那厮刚躲过一劫，怎会乖乖就范？保不齐肚里又在盘算什么阴毒招数。”宋江亦是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轻叹一声：“唉，此番干系重大，兄弟们性命攸关，战局走向全系于此，咱们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万不可重蹈覆辙。”

不多会儿，高俅的车队拖沓着闯入营地，车轮搅起漫天黄尘，迷得众人睁不开眼。李二狗憋着一肚子火，带人上前查验，这一瞧，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染乌木。军备武器粗制滥造，枪头晃晃悠悠，好似随时会脱落；弓弦松垮无力，仿若一扯就断，摆明是仓促拼凑。再看粮草，表层麦粒饱满，底下却霉变结块，凑近便能闻到一股刺鼻腐味。

李二狗怒目圆睁，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押送官衣领，厉声喝问：“混账东西！又是这般偷工减料，军中大事，你们也敢儿戏？眼里还有王法、军纪吗？”押送官吓得双腿发软，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回道：“这……这都是高太尉吩咐的，小的着实不敢不从啊。”

“呸！高俅老贼，三番五次算计咱们，真当梁山无人可欺吗？”李二狗气得破口大骂，周围将士们也“呼啦”一下围拢过来，个个满脸怒容，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叫嚷着要找高俅算账。

恰在此时，负责后勤的孙老头跌跌撞撞跑来，“扑通”一声跪地，老泪纵横：“各位头领啊，出大事了！修缮武器的几个工匠好手，昨晚莫名腹泻，如今瘫在床上起不了身，人手短缺，这军备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喽！”此话一出，仿若兜头浇下一盆冷水，将士们的怒火瞬间被浇灭，焦虑如瘟疫般在军中迅速蔓延开来。

吴用见状，赶忙拨开人群，张开双臂阻拦众人，神色凝重，高声劝道：“兄弟们，都冷静！眼下咱们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高俅定会矢口否认，反过来污蔑咱们诋毁朝廷命官。当务之急，是先化解燃眉之急，要是误了战机，辽军趁虚而入，受苦的可就是无辜百姓了。”

众人虽满腔怒火，可听吴用说得在理，也只能强压火气。当下安排工匠悄悄修缮武器，又挑拣变质粮草。谁料，挑拣过程中又起争执。一小队士兵心疼粮食浪费，带头的王二麻子嘟囔着：“这么多粮食，就因为有点味儿就扔了？咱在战场上饿肚子的时候咋整？”负责指挥的头领黑着脸，怒斥道：“都发霉变质了，吃下去毒死你！军令如山，少废话，赶紧动手！”两边互不相让，差点动起手来。

与此同时，辽军新动向仿若乌云压顶，再度袭来。辽军主将耶律洪达收拢残部，还不惜许以重金、割让土地，联合周边部落，拼凑出一支声势浩大、兵力激增的联军，大有卷土重来、血洗小镇之势。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攥出水来，众人围坐，商议对策。

林冲率先打破沉默，手按刀柄，目光坚毅：“辽军来势汹汹，正面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咱们得巧使计谋，攻其不备。兄弟们，切不可莽撞行事，拿命去填。”

阮氏兄弟对视一眼，阮小七“噌”地站起身来，满脸自信，拍着胸脯请战：“水里的活儿，咱哥儿几个熟得很！哥哥们放心，咱们率水军潜伏河道，专盯着辽军粮船，截断补给，保管把那些辽蛮子饿得没力气打仗。”

武松也霍然起身，双手抱拳道：“俺愿领一支精兵，趁夜突袭，先挫其锐气。辽军夜里防备松懈，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最终敲定作战方案：先由阮氏兄弟率水军潜伏河道，伺机破坏辽军粮船；再派武松、鲁智深领突击队趁夜摸营，搅乱敌阵；林冲、秦明率主力正面佯攻，吸引辽军注意。

筹备之际，李二狗多留个心眼，把时迁叫到跟前，神色严肃：“时迁兄弟，高俅那厮鬼鬼祟祟，指定没安好心。劳烦你暗中盯梢高俅营帐，一有动静，即刻回报。”时迁嘿嘿一笑，眨眨眼道：“二哥放心，我时迁干这个最拿手，包管不让你失望。”

时迁身形鬼魅，隐匿暗处，果见高俅与几个亲信密会，交头接耳，虽听不清内容，但瞧那鬼祟模样，定没好事。时迁赶忙回报，李二狗眯起眼，冷笑道：“高俅，你这老狐狸，怕是又要勾结辽军，给咱们下绊子，这回绝不能让你得逞。”

计上心来，李二狗找来吴用，二人一番低语。吴用点头赞许：“此计甚妙，就这么办，非得让高俅自顾不暇。”随即，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