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 逮捕李小东

李小东的通话记录显示，7&nbp;月&nbp;14&nbp;日晚&nbp;9&nbp;点&nbp;03&nbp;分，他给一个备注为&nbp;“豹哥”&nbp;的号码打电话，时长&nbp;47&nbp;秒。“豹哥是放高利贷的，”&nbp;小王从扫黑队调来了档案，“李小东欠他五万块，7&nbp;月&nbp;15&nbp;日是最后还款日。”&nbp;更关键的是，通话记录显示李小东在&nbp;10&nbp;点&nbp;15&nbp;分拨打过李军的电话，通话时长&nbp;1&nbp;分&nbp;23&nbp;秒，“很可能是问李军借到摩托车没，没借到就自己想办法了。”

仓库门口的监控虽然坏了，但路口的交通监控拍到辆蓝色钱江摩托车，7&nbp;月&nbp;14&nbp;日&nbp;22:40&nbp;从轴承厂方向驶来，骑手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头盔，车后座绑着个黑色布袋。小王把监控截图放大，摩托车油箱上隐约能看到褪色的卡通贴纸&nbp;——&nbp;和李军摩托车上的贴纸一模一样。“小东肯定是偷偷骑了我的车，”&nbp;李军在补充笔录里捶着桌子，“那贴纸是我儿子贴的，全厂区就这一辆有！”

在李小东常去的赌场，小王找到了个外号&nbp;“老鼠”&nbp;的赌徒。他蜷缩在墙角，手里的牌在指间打转“东哥&nbp;14&nbp;号晚上来借过钱，说有笔‘大生意’，做完就能还清豹哥的债。”&nbp;老鼠突然压低声音，“他说认识个仓库保管员，手里有批值钱的轴承，晚上要去‘拿’点，还说那人要是不识相，就给点颜色看看。”

最关键的证据来自那枚失踪的&nbp;6205&nbp;型号轴承。小王在李小东出租屋的床板下找到了它，滚道上的暗红色斑迹经检测，含有张建国的&nbp;dna，轴承内侧还卡着根银白色的头发&nbp;——&nbp;与张建国的头发样本完全一致。“死者指甲缝里的轴承钢粉末，应该就是抓这枚轴承时留下的，”&nbp;**在补充鉴定报告里写道，“轴承滚道的磨损痕迹与死者右心室的金属划痕吻合，这枚轴承很可能在搏斗中被用作辅助凶器。”

李军的嫌疑虽然排除，但他隐瞒了李小东借车的关键信息，被处以行政拘留&nbp;5&nbp;日。小王站在轴承厂仓库门口，看着那枚从床板下找到的轴承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突然明白张建国为什么要死死抓着它&nbp;——&nbp;那上面不仅有凶手的指纹，更藏着自己生命最后时刻的挣扎。远处的塔吊还在缓慢转动，像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因赌债而起的血腥悲剧。

凌晨四点的城中村还浸在墨色里，小王的警车停在巷子口的废品回收站旁，引擎熄着，只有对讲机偶尔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根据线人&nbp;“老鼠”&nbp;的情报，李小东躲在回收站深处的铁皮房里，那间屋子的窗户糊着塑料布，此刻正透出昏黄的光，隐约能听见麻将牌碰撞的脆响。

“一组从后门包抄，二组跟我走前门。”&nbp;小王的战术手套在门把手上来回蹭了蹭，指尖传来铁皮的冰冷。回收站里堆积如山的废品在月光下堆成奇形怪状的剪影，啤酒瓶的碎片反射着细碎的光。靠近铁皮房时，门缝里飘出一股混合着汗臭与劣质烟草的气味，李小东的笑声夹杂在麻将声里传出来“这把我赢定了，豹子！”

破门的瞬间，防爆警灯的强光刺破黑暗，铁皮房里的四个人同时僵住。李小东正把一沓皱巴巴的钞票往口袋里塞，左手还捏着张红桃&nbp;a，看见穿警服的人影，他条件反射地往桌底钻，膝盖撞在铁桌腿上发出闷响。“李小东！别动！”&nbp;小王的手枪抵住他后脑勺时，他的肩膀还在剧烈起伏，后颈的汗珠蹭在小王的手套上，黏糊糊的。

搜身时，技术员从他工装裤的后兜摸出枚&nbp;6205&nbp;型号轴承，滚道上的暗红色斑迹在灯光下泛着油光。“这是什么？”&nbp;小王把轴承举到他眼前，李小东的瞳孔突然收缩，像被踩住尾巴的猫般剧烈挣扎“不是我的！是捡的！”&nbp;但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当冰凉的手铐锁住手腕时，他突然瘫软下去，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铁皮房里的另外三个赌徒被控制住时，麻将散落在地，其中一张牌卡在李小东的鞋跟处&nbp;——&nbp;那是只&nbp;43&nbp;码的菱形格劳保鞋，左前掌的磨损程度与仓库现场的鞋印如出一辙。小王让技术员给鞋子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李小东突然用头撞向铁桌，被旁边的警员死死按住，额角磕出的血珠滴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色。

押解上车时，李小东的脚在碎石路上拖出两道浅痕。他的黑色夹克袖口沾着铁锈，领口别着根折断的烟，烟丝撒在囚服里。经过废品回收站的磅秤时，他突然扭头盯着那台锈迹斑斑的机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nbp;——&nbp;后来才知道，张建国年轻时在废品站打过工，那台磅秤是他亲手校准的。

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