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表姐(九)
骨的手臂攀着他的脖颈,让他幸福得头脑昏沉,一时片刻难以抽身而退。
魏将军府。
魏萱递来只长条檀木匣子,眉飞色舞道,“诺,这把匕首你看看,喜欢的话就送给你”
手里的匕首样式新奇,形似弯钩,鞘套和握柄处皆镶嵌了成色极好的红绿宝石,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抽开鞘套,刀身薄如竹叶,刀刃寒光凛冽,削铁如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匕首?"阿怜合上匕首问魏萱。“自是从官家那里得来的,"魏萱得意地拍拍胸膛,“即便落马,照样也是我得了头彩,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阿怜目露惊愕,消化了片刻,缓缓点头,“厉害”那日她从御前退下后就和谢琅回了英国公府,没再留下观战推迟到下午的击鞠。
第二日猝不及防地从裴玉那得知了陈家的事,而后又跟谢琅交心,她根本没多的精力去关注那日的后续。
要不是魏萱递贴来邀她过府一叙说要感谢她,她已经忙得快想不起这号人了。
没想到,魏萱竞在坠马后重新上场,还一举夺得了头彩。这样的毅力和体力,还真叫她有些佩服。
魏萱一拍桌子,开口颇有些江湖侠气,“拿了这匕首,你就是我魏萱的姐妹了。今后若有人想欺负你,我定第一个不肯!”阿怜应了声好,“多谢魏娘子,那这匕首我就收下了”“既然承了这姐妹情,就别叫我魏娘子了,听着生分,跟我娘一样,直接叫我萱儿吧”
用了会膳食,见阿怜似胃口不佳,魏萱眼珠往右平斜,忽放下筷子问道,“还有桩趣事你听不听?”
“洗耳恭听”,阿怜也放下了筷子,来之前她已跟谢琅用过膳了,腹中饱胀,吃不下什么。
魏萱的语调随着回忆变得悠长,“我领到这匕首时就有些好奇,怎么给女娘们准备的头彩是这东西,就多问了苏公公一嘴。”“苏公公笑得那叫一个勉强,"说到重点,魏萱坐直上身,模仿苏思福阴柔的声线,“魏娘子猜得不错,这匕首原是官家给郎君们准备的头彩,可谢世子执意要拿头面,彩头就只剩这把匕首了。”
魏萱摊手总结道,“虽然比起头面,我更喜欢这匕首。”“但我还是不得不感慨一下,谢世子不愧是谢世子,官家备给女娘和郎君的彩头都能混淆着拿,这事也就他做得出来了。”苏思福和官家。
阿怜脑中闪回当日苏思福微妙的举止,那种怪异之感再度袭来,让她不自觉皱起眉。
难道是因为这个?
谢琅将女娘的头面夺来送她,行事逾矩,才惹了官家的不悦?阿怜正凝眉细想,忽听魏萱问,“对了,谢世子是你表弟,听说你们走得近,那私下相处时,他表现如何,是否也是这副乖戾模样,只随心行事,完全不认理的?”
本是无心的八卦之语,却说得阿怜口渴脸热,只好借着饮酒的姿势用袖子遮掩,笼统回道,“他向来随心所欲惯了,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样”眼睛一闭,却全是他凑近依偎的无赖模样和江水般滔滔不绝的甜言蜜语。“表姐,我不想跟你分开”
“表姐,今日能否早些回来?”
“表姐,莫说一年,就是五年十年我都等得,只要表姐心里装着我,愿与我结秦晋之好,一时没有名分又算得了什”不能再想了。
阿怜放下白瓷酒杯清了清嗓子,问魏萱,“当时苏公公可还说过什么别的?”
魏萱喝得有点醉,敲着脑袋努力回忆了一阵,“似是嘀咕了句′腰疼',还说什么,今后要避着谢世子……”
“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怜信手拈来地扯谎,“官家身边的红人,有这机会,我当然要好好打听一下,说不定有利于往后营生呢?”
“瞎,你还用得着?"魏萱撑着下巴,“你要是想从官家那讨好处,跟谢世子的姐姐说一声不就得了?”
顿了片刻,魏萱又啧了一声,“不过现在不行,谢皇后正被禁足在椒房殿呢,谁都见不了。”
阿怜面色一变,“你如何知道的?”
这样大的消息,她可一个字都没听说过,也没见英国公府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魏萱经此一问,忽清醒过来,张着嘴半响没回答她的问话,似乎顾忌着什么,匆忙把这话揭过去了。
刚认的姐妹和家人相较,那肯定是家人更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