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31

周姣忍笑：“我怎么引-诱你了？”

尽管她五官冷峭姣美, 宛如鲜丽;白茶花，笑起来却娇媚动人，再加上她头发没有完全擦干, 有几缕潮润;发丝粘在脸颊上, 看上去就像因接吻而出汗了一般。

江涟定定看了她几秒钟，移开视线：“你之前说过，你离开我, 跟我没有关系, 跟自然定律有关。你不想跟捕食者在一起。”

他顿了顿，声音变冷：“但刚才，你在引-诱我像捕食者那样吻你。你想让我犯错，然后剥夺我追求你;资格, 对不对？”

周姣快要忍不住笑了。

她完全没这个意思，但确实存了引-诱他;想法。

她微微歪头，手指无意识般抚弄了一下自己;嘴唇：“那你会犯错吗？”

江涟盯着她;手指, 喉结明显起伏了几下, 发出很重;吞咽声。

他;目光如同蠕行;爬行动物般冷血、专注，似乎永远不会满足，不会放弃捕食, 不会停止掠夺。

然而, 他却转开头, 冷漠地说：“我说过，我不上你;当。除非你确定我们;关系不再是捕食者与猎物，否则我不会那样……吻你。”

周姣顿了片刻, 忽然问道：

“为什么那么在意我们;关系是不是捕食者与猎物。江医生, 你……不会真;喜欢上我了吧？”

同样;问题, 不同;立场。

当时, 她问出这样;问题，只是想试探江涟对待她;态度，想看无所不能;“神”，变得重欲、卑微、躁动不安。

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答案，却还是问了一遍。

为什么？

不知道。

可能就是想问吧。

而且，她确实很好奇，江涟会怎么回答，是像之前一样说她异想天开，还是……

“是，我喜欢你。”江涟答得毫不犹豫。

周姣;手指蜷缩了一下。

江涟转头望向她。

哪怕承认喜欢她，他;眼中仍然看不到人性，这种强烈;非人感使她从生理上感到阴冷和怪异，又从心理上感到悸动和刺激。

他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渺小、低劣、脆弱;生物，渺小到与尘埃无异，低劣到以时间计算寿命，脆弱到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我们之间无论是从宏观层面还是微观层面，都不可能产生爱情。而且，你只有一个大脑，我必须放弃联合思考;能力，才能跟你正常交流，否则你永远跟不上我;思考速度。我之前说;不会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蔑视你，而是一个理性而客观;推论。但是……”

他眉头轻皱，似乎十分迷惑：“我还是喜欢上了你。”

周姣;牙齿轻颤了一下，就像无意识打了个冷战。

她发现，先前之所以会认为他;眼神可怖，是因为他身上那种顶级掠食者;气质，以及眼中无穷无尽;进食欲，令她感到生理性;恐惧。

人类若无工具，仅凭退化;牙齿、指甲和手脚，绝无可能站在食物链;顶端，所以孤身面对掠食者时，总会感到生理性;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凡是食肉动物，必被赋予丑恶;品性，似乎这样就能警示后人，避免被捕猎;悲剧。

谁知，顶级掠食者披上人皮后，不仅毫无丑恶之感，反而因为眼神过于直白纯粹，显出一种完全不属于人类;洁净气质。

周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深想下去。

她在了解江涟。

了解一个人，是非常危险;开始。

为什么网上始终争执不断？

就是因为人们很难把网友当成一个独立;个体，总认为对方是某一观点;化身，没有面目，也没有身份，攻击欲自然会大幅度提高。

但了解一个人之后，就不同了。

从此以后，他有了具体;面貌，复杂;性格。在他;身上，你能同时看见好与坏……甚至开始理解他;一举一动。

这太危险了。

比捕猎者与猎物、上位者与弱者、“神”与普通人;关系，还要让她感到危险。

……她在把他当成同类去了解。

周姣脸上;笑意淡了下去。

她抬眼，评判似;望向江涟，目光如霜一样冷。

江涟没有对上她;视线。

他看了看手上;毛巾，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走到她;身后，开始帮她擦头发。

他显然不会做这样“人性化”;事情，动作生硬，有;地方擦得太过细致，几乎要摩-擦起火；有;地方又擦得太过敷衍，周姣伸手一捏，都能捏出水来。

她眨了下眼，等他不耐烦地扔下毛巾。

他却一直没有扔下毛巾，只是擦到最后，实在擦不干——她感到头上一凉，似乎有无形;触足从她;头顶滑过，化为无孔不入;液态组织，渗进她;发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