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约

的豆腐被戳烂，浸泡成艳丽刺眼的红。他回答道：“可以。”

沈芝玉心里已经打好草稿。

自己可以卖出多少张票，流媒体可以获得多少播放点击，能够拉来多少赞助，以及自己可以为作品作出多少牺牲努力。她不清楚这些是否可以切实的打动这位大导演，在她对角色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她能提的也只有这些。

即使拿到空白牌，也得打出效果。

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她总是习惯以切实的利益打动人，把自己变成待价而沽的商品，比起人性，商品属性更重。

可她的想法，灵活的唇舌还没倾吐出利益，就被李沧东轻巧的一句“好”打败。

“我不需要再争取吗？”

沈芝玉所拥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她凭借自己争取到的。那些奋力挣扎的痕迹可能很狼狈，不够优雅漂亮，但是她喜欢永远都在向上，不服输也不甘心的自己。

就是因为所有的，都可能有狼狈挣扎的痕迹，所以这种轻飘飘的，她只是说了开场白，还没有给出任何，就已经得到想要的答复。这种感觉太虚无缥缈，反而让沈芝玉有些不知所措的惶恐。这世界上有没由来的善意吗？

沈芝玉从不是被上天偏爱的小孩。

“不需要，我喜欢你的眼睛。“李沧东语速舒缓，像是清茶一样，“你知道吗？你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是一场朝鲜时代的雨。”李沧东是非常典型的文人出身，作家的风格的，说话永远都很温润。“我需要这样的眼睛。”

他这么说着，就和沈芝玉对接进组的时间，以及需要的前期准备工作。因为看过新闻，知道沈芝玉现阶段暂时没有团队，工作也接近停摆，商务车、经纪人、助理和化妆室bh都不再提供，连同上班也是自己坐地铁。李沧东推给她后勤场务的时候，还记得和她说明：“这个剧本，就是偶然看见你的采访，才开始动笔的。”

虽然本身是属于人物传记类，有真实的历史人物原型，但不代表李沧东要按照人物原型寻找女演员。

他希望找到一位看起来像是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有典雅的气质，却又独立的女演员。

沈芝玉被定义为商业价值高于演技的女演员，他看过采访之后，觉得很契合，却也考虑过演技问题。

找了她过往的作品，即使那些被大家说是纯粹商业的爆米花电影，李沧东也一一看过了，他确认沈芝玉演技没有报道中说的那样差劲儿。只是偏科生而已，《她为何挥刀》和《白夜行》这种存在跨度的角色有提升空间，却也也演绎出色。

李沧东才算安下心来。

在后续的采访中，李沧东被问到为什么会选择沈芝玉出演角色，也几乎是赞美。

夸奖沈芝玉，说她有种特别的气质，像是朝鲜时代两班贵族小姐，典雅秀丽，看起来像受过高等教育，读过书的脸，有种汉诗般的古朴静美。这暂时按下不提，沈芝玉当时只是诧异，她从来没有这样，得到过她想要的东西。

顺利的让她回到公寓都在纳闷，快要想破脑袋都不懂，李沧东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

从来不相信幸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更没有得到过没由来的好，沈芝玉反而束手束脚像个胆小鬼一样的自我怀疑。

其实只需要一点甜，就会让沈芝玉变得柔软，而她不允许自己有真正脆弱的时刻。

除了刻意博取同情，激发怜悯心，她不要这种无用的情绪。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掉进水池里，变成浅淡的圆弧，落在西红柿上，让她的感觉也变得像口腔里烂熟的，绵纱的西红柿果肉。“努那…是在哭吗？”

元斌是为数不多还敢联系她的男爱豆，bh也算歪打正着，吓退了大批男爱豆，因为流言，即使再怎么不在意粉丝，也得装装样子。而沈芝玉被曝出为了故意利用李灿嵘，也让她看起来冷漠无情，男人可以追求事业放弃爱情，甚至还可以被夸奖，但是女人不行。同样的事情在男人那里可能就是“无毒不丈夫”，换成女人则变成“最毒妇人心”。

牵扯到三位爱豆，还有两位是大势中的大势，不管是Agust D还是JK至少在歌谣界，不仅是大前辈，也是无法逾越的存在了。可即使是这种程度，好像也配不上她。

至少出了这件事，除了本身的男爱豆粉丝，路人大众还更趋向于本来也配不上沈芝玉，真的在一起才是可惜。

沈芝玉说的都是实话，也没说错什么。

明明被利用，还要被嘲讽高攀。

那些因为外貌、身材或者地位存在的喜欢，本来就很浅薄，要是能赘还算可以，但是参考前几任，也吸不上什么血。权衡利弊之下，肤浅的喜欢也就这么蒸发在空气中了。暴跌的嫂子值，感谢还有元斌这样的存在而不至于让沈芝玉搞定了导演，却没好身体支撑进组。

“不会觉得破灭吗？我的行为。”

基于温柔体贴，那些性格中利他属性，才会喜欢沈芝玉的，多少会觉得形象幻灭。

“不会，这样努那才更可以接近。”

之前也不是不好，元斌当然也喜欢说话好听，不管是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听他抱怨，还是外表都很漂亮的沈芝玉。

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