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疾
还是温柔可人儿?您看看那位如何?”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白衣玉面少年。云知微认真看了眼,点点头:“挺好看的。”老鸨喜笑颜开:“好嘞!女郎请……
她话音未落,就被人打断了。
“我们是一起的,来用晚膳。”
裴浔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云知微前面,将她挡在身后。那老鸨一听是没什么油水的生意,脸上的笑不明显地减淡一分。裴浔之不慌不忙,接着说:“一一顺便留宿几日。至于其他,夜里再细说。”老鸨闻言,笑容重新生动起来,唤了个小二过来,叮嘱道:“狗蛋儿,赶紧领这几位去顶楼包厢。”
裴浔之一只手虚拢着云知微,直到穿过人群,才松开。上楼时,他偏眸看了下云知微:“真的好看吗?”云知微反应了下,意识到裴浔之是在问方才那个白衣少年,于是回答:“真的好看。”
裴浔之沉默一息,“哦"了一声,嘴角下撇。云知微十分自然地补充道:“但没有小师兄好看。”裴浔之脚步不停,唇角微扬:“云师妹说笑了。”“没说笑呀,我认真的。”
云知微以为裴浔之不信,蹭蹭两步大步上了五个台阶,转身看他,一脸真诚道:“小师兄,你若在这弄月楼,定是头牌。”裴浔之”
“头牌?”
众人齐聚在顶楼包厢里,商议下一步。
王松玉说,她方才打听了一下,据说柳岐川是弄月楼的头牌,但只接待霜娘子一人。
“头牌?"孤山聿摸了摸下巴,“是裴见霜本人有这种喜好,还是这霜娘子的恶趣味,把别人的好友抓来自己梦垣里当头牌?”在场众人对裴见霜一无所知,自是无法回答,纷纷下意识看向唯一一个可能的知情者,李青培。
李青培犹豫了一下,道:“那时,我也听说过柳岐川此人,他的确是弄月楼的头牌;但他们是如何相识的,这是她的私事,我无从得知。”就在此时,一阵缥缈的琴声从窗户缝里飘了进来。云知微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看见一个绿衣男子正在一楼的台上抚琴。她忙道:“他会不会是柳岐川川?”
李青培和王松玉一起上前,双双往下看去。李青培眯起眼睛,不大确定:“我同他只有一面之缘,实在是不…“二哥哥!”
王松玉惊叫出声:“那是我二哥哥王松庭!”说着,她猛地一扭头,就要冲向门口。
“想死的话,就跑快点。”
裴浔之抱臂倚靠在窗边,慢条斯理道。
云知微看向裴浔之,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被孤山聿的声音吸引住了。
“哎,那不就是霜娘子么?”
果然,在王松庭抚琴的台下,最中间坐着一个红衣女子,脚边还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犬。
那雪犬体型中等,却十分胆小。它一直左顾右盼,耳朵警惕地竖着,但凡有个什么比较大的动静,它就全身一抖,使劲往霜娘子的脚边挤去。云知微奇:“那是什么犬?是裴姐姐的吗?她为何养了只这般胆小的宠物?”
“这是踏雪犬,"李青培解释,“性格温顺、忠诚,以貌美著称,是末妖,没有任何攻击力。它原是仙庭陆氏的,陆嫣然和阿霜交好,便送了一只给她。”孤山聿摇了摇头:“好看是好看,但胆子这么小又没攻击力,光忠诚有什么用?难怪陆氏愿意送出手呢,左右自己留着也是个累赘。”裴浔之没参加讨论,瞧着那踏雪犬,眉头微拧,陷入沉思。虽然找到霜娘子人了,但他们如今修为都跌境,实在不敢以卵击石。待到王松庭一曲终了,霜娘子带着踏雪犬走了,裴浔之这才开门唤来个小厮,附耳嘱咐了些什么,那小厮哈着腰走了。过了一会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绿衣青年。他一头长发挽起,五官虽平常,但身姿挺拔若竹,气质甚佳;怀里抱着一把名贵的南海焦木琴,手戴一双白色手套。“二哥哥!”
王松玉先是一愣,旋即猛扑上去,抱住那青年,不断啜泣。王松庭僵在原地,一手抱琴,一手不大自然地悬在空中,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拍了拍王松玉的背,嗓音飘忽如在梦中:“阿玉,没事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二哥哥,你可还好么?"王松玉不断抽泣。李青培上前,朝王松庭行了个礼,为他把脉,然后对裴浔之摇了摇头:“少主,这位王公子的灵脉完好无损。”
裴浔之惊奇地挑了下眉。
既然如此,霜娘子将王松庭强留在此,不是为了他的灵脉。那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琴声?
另一边,王松庭和王松玉两兄妹已经聊上了。王松庭有些无奈地安慰王松玉:“别哭了,我没事,在这里过得很好。”王松玉显然不信,抽泣道:“那霜娘子行事诡异,怎会待你很好?二哥哥,你莫要证我。”
“我证你做什么。"王松庭苦笑一声,举起双手给她看:“你瞧,这手套是霜娘子给我护手的。据说是天山冰蚕丝和东海鲛丝所制,夏日凉爽,冬日保暖,且薄如蝉翼,戴上甚是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摘下手套,露出一双手。
手指纤细修长,白皙若玉,小指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平添一分妩媚,像是女人的手。
最识货的孤山聿拿过那手套,翻来覆去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