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中生
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为什么会以缄默命名?
这个词似乎和李署长描述的实际职能完全背道而驰。“你最近小心一点。"李署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我们还没有找到导师。”
盛冬翎沉稳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已经给导师传达过一次神谕,让他这段时间不要闹事,要静心沉淀。为了以防万一,她还让神国意识将导师的每一句祈祷都传给她听,以防导师突然冒出什么反社会想法。
盛冬翎认为,她让导师自戕,对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但现在舍不得的人是她,原因无他,导师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如果用得好,刀刀致命。
她开始理解叶先生为什么在如此堤防导师的情况下,还要饮鸩止渴。饮鸩止渴…
她会落到这个下场吗?
大
时间宛如流水,两个月的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过。穹顶学院引发的风波似乎已经成为过去式,生活重回平静。然而,盛冬翎却没有被这种平静的表象迷惑。自那之后,她一直全身心跟随红易进行实战训练。她已经掌握了一套搏斗技巧,身法、攻击、防御,至少可以信手拈来。此外,武器和枪械使用方法也是她训练的重点。她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使用轻巧的横刀,以及拥有了其他各种武器的入门技巧。
红易甚至为她向城安署申请了一把被其他戍卫淘汰下来的界器横刀。至于枪械的使用,她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人体描边大师。在穹顶学院那种极度缺乏武力的不安感,时刻萦绕在盛冬翎的心头,让她对新知识如饥似渴。
每一天红易的课程结束后,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进入神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各种战斗技巧的练习。
然而,长时间待在神国之中,再加上高强度的训练,就像她过度使用龙口一般,精神会受到损伤。
直到这一刻,神国意识会毫不留情地将她赶出来。即使时间有限,但她的进步在他人看来,宛若神速。红易气得牙痒痒,直呼血环小队除了自己,怎么全部都天赋异禀,她要跟天赋党拼了。
生气归生气,红易的教学水平,比起夏栖衍已经达到了大气层。夏栖衍的强悍只是他的天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深入浅出因材施教。盛冬翎甚至认为,大家都错了。
枭霜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她在跟随夏栖衍学习时,已经有了深厚的基础,再加上她不可磨灭的挑战欲。
除了上课,盛冬翎依然要执行血环小队成员的任务。两个月来,她经历了六起缓冲带上的突发事件,都是诡异物种突然闯入引发的异变。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六次外勤,没有一次让她卷入禁区。下一座神祠重建的原血,已经提升到了三十滴。至于赋予神明位格和传说所需的原血,三十二滴。两者相加,一共六十二滴。
盛冬翎想到这个数字就会心痛。
“不会是导师出现了吧?“杨昧看着她愁眉紧锁的样子说,“你不要一个人扛着啊,有什么说出来!”
“……“盛冬翎随意扯了扯安全带,“你别管。”她今天要去西南域的一支维序者小队领取自己的界器,正好杨昧要回家,她便搭了一个便车。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杨昧眉头一皱,脸上写满不赞同,“我们上辈子可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你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自从杨昧得知是她主动请缨去穹顶学院营救他后,就对这段"上辈子的羁绊"深信不疑,甚至自行脑补了一出荡气回肠的兄弟情谊大戏。“有没有可能…"盛冬翎说,“我们上辈子是姐妹呢?”“什么!姐妹?“杨昧突然一脚油门冲出去,差点将车开到了人行道上。“你开慢点。"盛冬翎连忙抓住车窗。
杨昧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微微颤动,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似乎想反驳却又无从开口。“原来是这#·祥……“他喃喃道,“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因为我上辈子是个女人……太奇怪了!”
盛冬翎….”
奇怪的是他才对!
杨昧嗫嚅半晌,十分艰难地问:“从此以后,我们要以姐妹相称吗?”沉黑默。
如隆冬般的沉默。
如死寂般的沉默。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盛冬翎正想让他醒醒,目光越过他肩头,看向驾驶座的车窗外,瞳孔骤然收缩。
“小心!”
轰!
一辆大卡车径直冲了过来,盛冬翎在天旋地转之中失去了意识。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被关在了一间牢房中。甚至比不上牢房的待遇。
房间里只有一只抽水马桶,连洗手台和床都没有。窗户也决计是没有的,但是门上有一个小口,焊着排列密集的钢条,能隐约看清牢房外的走廊。
盛冬翎嘶了一声,检查了一遍身体。
车祸时,安全气囊弹出来,再加上车是从杨昧那边冲来的,她并没有受到外伤。
至于内伤,她现在觉得全身都疼,但至少还没吐血。盛冬翎走到门边,透过钢条往外张望,看见走廊上挂着一个犯着金属光泽的鸢尾花标志。
“来人啊~!”
“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