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113章番外

云禧沉默了几息，再次问道：“你确定真的有把握？”她此次的确不能陪他去突厥，她还要查陆修然的死因，就不能惊动归化城的守军。待到她找出那些杀人凶手之后,再将他接回来。而且两王之争,，她去了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弱点。而她最讨厌成为别人的拖累。

“有的。“徐元思望着她,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他多想带她一起走，可是王权不稳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保护好她。云禧还是觉得不放心,下意识地握住徐元思的手“你保证！”徐元思刚笑了笑，正要抬起另一只手揉揉云禧的脑袋时，一个水囊突然被塞进了云禧的怀里。

这让她下意识地松开了徐元思的手，去接住怀中的东西。云禧偏头看向萧慎敬。

这人神情寡淡地问云禧"水是热的,要现在喝吗？”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杵在两人之间打扰了氛围。直到目送徐元思离开，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云禧忍不住上前一步，像是想多送送他。

见她如此恋恋不舍。

萧慎敬表情越发寡淡对说了句“你根本无需担忧他。”“关你何事？“云禧没好气地反问道，眼神却还是朝越来越远的徐元思看去，甚至还忍不住冲他挥手道别。

“你以为大王子为什么会重病？"似是很不爽她这般模样，萧慎敬轻哼了一声"徐元思并非你以为的毫无手段，也并非如表面那样的良善之辈。”“既然如此，你怎会安心放他回去？"云禧还是不相信。最是无情帝王家。

云禧根本不相信萧慎敬会真的只因为她。

这次，萧慎敬足足看了她好几息都没有说话。黑漆漆的丹凤眼晦暗莫深得厉害。

这是双带着常居上位者压迫感的眼睛。

轻易能让人心里犯怵。

但却不包括云禧。

她嗤笑一声"不愿意说可以不说，我也就随口问问。”萧慎敬这种帝王，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家国天下。但是他的考量却不会告诉她。

身为帝王怎么可能和别人交心？

“若是没有你，朕绝对会杀了他。"萧慎敬盯着她突然开口，坦诚地说道“但首先因为你,朕愿意去考虑别的可能。”

他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如利剑般将白茫茫的雪山劈成了两半。云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开口问他和徐元思达成了什么协定。但想了想，自己对家国大事根本不甚了解，即便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现在要做的是查清楚陆修然的死因。

即便她到现在还是能相信陆修然已经死了。他怎么能死？

见她唇角微微垂，心情不好。

回到客栈，云禧刚脱了大氅。

便响起了敲门声。

云禧打开门。

萧慎敬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商议商议，如何查案？”云禧到赶人的话立刻收了回去。

他刚在桌边坐下，就说道：“朕此前已经命人来到归化，暗地里查到了不少东西。"他的语气变得格外沉重“陆爱卿之死应是与此有关。”“什么事？”

萧慎敬的指尖重重叩在粗糙的木案上，震得油灯火苗猛地一蹿。昏黄的光影在他脸上跳动，映出帝王眼中罕见的、近乎冰冷的怒意。“此地茶马走私，占军屯田吃空饷之事，早已不是′严重'二字可蔽之！“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割裂着驿馆陋室沉闷的空气。萧慎敬冷笑一声，“这里已经成了贼窝！”

茶课、马税，十成里能有五成入国库，余下的，喂饱了边将的私囊，流进了晋商的地窖。

军屯田是养兵根本，是边军将士的口粮，是九边屹立的基石。如今良田万顷，尽入私门，千户、百户，摇身一变，成了坐拥阡陌的大地主。那些本该在田里挥汗如雨的军户，要么沦为他们的佃农，被敲骨吸髓，要公被虚报名册，成了′空饷鬼。朝廷每年拨下的百万军饷，有多少是真真发到了能提刀杀敌的士卒手中？又有多少，是填进了那些蛀虫永不知餍足的肚肠?“你是怀疑……陆修然查到了这些事情，所以才被杀害？”萧慎敬点了点头“他定是查到了根子上，触碰到了那条最黑、最毒的利益锁链，否则，区区贪腐，何至于要一位代天巡狩的钦差大臣的命？”云禧抿了抿唇。

若真是如此，那她们此次面对的事情非常严峻。敢杀钦差大臣，若是萧慎敬的身份暴露，这些人……说不定都敢杀了皇帝。在事情没有查明前不能动用这里的一兵一卒，还得深入敌营查清缘由，拿到证据，云禧思索片刻，问道：“驻扎此地的监察寮还能动用吗？”“监察寮……“萧慎敬“是朕钉在九边的一颗钉子，如今，这颗钉子，怕是被他们用边塞的风沙，用成箱的雪花银，生生锈蚀了。陆爱卿持钦差符节而来，脱特意交代过让监察寮一路护持，他查案受阻，他身处险境，监察寮岂能毫无察觉？岂能毫无预警？除……″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他们早已不是朝廷的耳目，而是蛀虫的屏障。”

国门锁钥的根基正在被一群硕鼠从内部生生蛀空，他们吸食的是大景的精血，动摇的是社稷的柱石，若不连根拔起，碎其网，断其链，焚其巢……九边危矣，国本危矣。

“所以，云禧，此事之严峻，远超朕离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