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生活当中的一大乐趣,让他不知疲倦。
“写好后拿给我看,若是言之无理,惩罚,让我想一想,就按照这画册上的来吧。"他云淡风轻地掀唇,说着让人无比羞耻的话。薛含桃的呼吸一窒,方才她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进去,但那里被吃的又红又肿,她定然承受不住。
“如果我作的文章言之有理,奖励是什么?"她咬住了唇,询问。崔伯独挑眉,慢慢悠悠地走到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起来。“奖励么?轻一些可不可以?”
他穿着的是轻薄的丝袍,靠的近一些,温度便控制不住地传到薛含桃的身上,她摇头,红着脸嗫嚅道,“不可以。”奖励和惩罚根本没有区别,她不傻,才不会被他欺骗。没能欺负到老实姑娘,崔伯独颇为失望地啧了一声。然而,下一刻,她却仰着脑袋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你躺着,我要吃你。”
从前害羞又胆怯的她变得胆大包天,命令他躺下,决定主动吃他!只是一想到那个画面,崔伯肿的气息粗重,他眼眸暗沉,低低回了一句,“遵,宁国夫人的命。”
不出意外,薛含桃磕磕巴巴作的文章得到了前状元郎的真诚夸赞,言其结构完整,文采斐然,堪为上等。
她做到了,自然应该奖励。
大黑狗叼着新主人给的一颗桃子美滋滋地去了马厩,它的身影一消失,房门便被重重合上。
崔伯种垂眸看她,不慌不忙地掀开帷幔,走在前面。他刚刚站定,已经呼吸不上来的薛含桃便撞到了他的胸膛,试探性地用手一推。
风华绝代的崔公爷向后倒在了被褥上,眯着黑眸注视她。“这身衣袍是我来,还是宁国夫人?"他含笑暗示,目光紧紧地钉住她的脸。“当然是,是我来!”
薛含桃吞吞吐吐地回答,心一横手指就去扯他的腰带,壁垒分明的肌肉碰到她的指尖,她浑身一颤,垂下头。
先触碰到的是一两根调皮的发丝,而后是紧张的呼吸,再然后……崔伯独的手掌摁住了她的后颈,说出了自己真正准备好的奖励,“我们回去桃林村,拜祭你的父母。”
这段时日,有狄公和舅父在,出不了乱子,他离开京城反而能让一些人紧绷的心弦放松。
薛含桃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停下动作,满是惊喜地望向他。崔伯种额头青筋直跳,重新将她按回去,哑声道,“乖学生从不会半途而废。”
几日后,薛含桃坐在回丰县的马车上,忍不住往车窗外探头好几次。不是梦啊,她背着背篓里的大黑狗一步一步地走出去,如今,又回来了。不过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是她的夫君。“姜二哥看到我们那么快回去,说不定会吓一大跳。“她兴冲冲地对崔伯肿说,到时设宴的银子她来出。
“我有钱!阿姐知道我回乡,赏赐了很多财物。”离京前,她和宫里的薛太后见了一面。薛太后原本想大肆封赏自己已亡的亲人们,被薛含桃拒绝了。
薛含桃的理由很充分,她们姐妹二人现在足够招眼,低调一些等待国丧过去,再封赏不迟。而她这次回乡更不想太高调,以免引起非议。薛太后不知怎么地,联想到了崔伯独的身体上,加之德昌帝临终前的安排,她对堂妹异常愧疚,没有犹豫一口答应,要薛含桃必须收下赏赐。“带了三箱财物回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设宴。"崔伯肿一语道破她的小心思,问她还打算做什么。
“修建堤坝,"薛含桃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我想,堤坝修的结实,再发大水,哪怕拖延些时间,也能多几条命活着。”她的语气十分认真,这件事在她的心里酝酿了很久很久。一品的国夫人啊,没有建功立业的她何德何能,施粥完全不够。薛含桃觉得她有了财物也有了旁人惊叹的地位,总要做些惠及百姓的实事。旁的她不了解,并不敢指手画脚。但离自己家乡不远的堤坝,她清楚,听村里人和县里人都说过呢。
崔伯肿眼神温柔,听她说起如何找到石头运来木材,每日付给每人多少银子,做工时间如何规划,抑制不住心头的喟叹,亲了亲她的额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一颗善良淳厚的小桃子,又幸运地被我遇到。”她有一颗赤子之心,从来没有变过。
薛含桃被他夸的害羞起来,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透过指缝看他。“是郎君鼓励我教导我,没有你,我不敢这么做。”就是因为知道他会在自己的身边,帮她,她才可以放心,安心。桃林村的房屋无法居住,他们买下了丰县的一处宅邸暂时充当落脚的地方。这处宅邸原本的主人薛含桃一点都不陌生,竞然是刘县令。“那个贪官一家死的死逃的逃,这座宅邸就空了出来,因为怕住进去声名不好,一直没卖出去。郎君和娘子若诚心要买,便给你们便宜一些。"官府的中人态度客气,报出了一个低廉的价格。
崔伯独点了点头,将宅邸买了下来。
丰县的大宅不多,他又喜静喜舒适,这里勉强入他的眼。住下来歇了一夜,次日上午,他们带着大黑狗阿凶和骡子阿驮回去了桃林村。
刚出了县城的门,薛含桃就从老实巴交的桃子变成了叽叽喳喳的小雀儿,不停地向崔伯肿指着熟悉的地方。
“郎君,这是我以前入城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