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霁天晴
去修炼,而是为她指点功法。不知道是不是华灯的错觉,他今日似乎更懒散,也更好说话了些。比如练功的时候,她故意摸鱼偷懒,沈昼也不逼她,就往旁边一坐,说:“等你休息好再继续。”
同样的招式她用错两遍,沈昼也只是平常地说:“不错,这次比之前有进步。”
华灯:怕不是真被人夺舍了吧!
而且今天沈昼发呆的次数也比以往多。
他躺进藤椅看天的时候,华灯就凑到他旁边,小声问:“沈昼,你怎么了?”
沈昼依然望着天空,轻描淡写地说:“头疼。”“啊?"华灯紧张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疼的?”“记不清了。“沈昼的声线很低,透着倦怠,“它为什么在疼?”后一句似自言自语,又似询问着什么人。
华灯犹豫了片刻,悄悄伸手,触碰他的太阳穴。沈昼怔了怔,没有阻拦,转过眼注视她。
华灯顶着他的目光,认真地为他按揉穴位,模样很是努力。沈昼笑了出来,按下她的手:“不疼了。”华灯不信:“真的吗?”
沈昼说:"真的,本来也不是很疼。”
华灯这才松了口气:“你以后头疼都可以找我,这方面我可有经验了。”沈昼看了看她,抬手往她头顶一敲,在她的痛呼声中笑道:“这种经验?”华灯:“……你别躲!让我打回去!”
沈昼捉着她的手腕放声大笑。
华灯打不到,改为踢他,朝他小腿用力踢了一记,得意地看向沈昼。沈昼挑眉道:“行,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华灯谦虚道:"哪有哪有。”
说完才发现,沈昼仍旧没有松手。那只握惯了剑的手攥着她的手腕,骨节分明,根根修长。
不得不承认,沈昼学习能力极强,带来的感觉也是快慰远远大于其他。…怎么办。
她根本没办法直视了。
她懊恼地想要抽出手,忽然听到沈昼的声音,似笑非笑问:“你在想什么?″
华灯猛地清醒,立刻回道:“关你什么事?我又没想你!”“啧。“沈昼说,“专心点,接着练。”
这一回华灯不敢再出院子,一整天都和沈昼待在一起练功。等到天差不多黑透的时候,她收回玉虚扇,磨磨蹭蹭走到沈昼身边。“那个…"她清咳了声。
沈昼躺在藤椅上,转向她,挑着眼尾懒懒地出声:"嗯?”华灯眨眨眼:“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沈昼的头猝然又疼了一下。
他静了少顷,起身说:“对。”
他跟在华灯后面,回到熟悉的屋子,随手关闭房门。灯光亮起,恍如昨夜。华灯拿出药瓶,盯着看了会,眼一闭心一横,吞了两粒下去。沈昼就在旁边看着,面色平静。
他很少会怀疑自己的决断,但现在他情不自禁地想,他昨夜的举动究竞是否正确?
好像越与她接触,越能意识到自己是个怪物。越接近她,就越想杀了她,无可抑制。
华灯很快就难受起来,扯着他的袖子问:“你这个药方,不能改良一下吗?”
“已经改良过了。“沈昼垂眸,“本来你应该灵力全废,现在只需稍微忍耐一下就好。”
他一条腿压住床铺,想要继续昨晚的事。
然而华灯仿若受惊的猫,飞快地缩进床另外一侧,偏过头说:“我……我不要你来了!”
沈昼的动作顿住。
他直起身,影子覆盖到华灯身上,逆光的眼眸酝酿着未知的波涛,晦暗难辛。
华灯还在试图和他讲道理:“你不是说天底下的修士,我可以随便选吗?她当然不是真的想找别人,但她觉得应该给沈昼一点被开除的危机感,免得他又像昨晚一样肆无忌惮,折磨得她快要虚脱。沈昼看着她:“我说过吗?”
华灯急了:“说过啊,你怎么还反悔!”
沈昼面不改色:“你记错了。”
华灯被他的无耻震撼住。她拂开被子,气冲冲就往下走,嘴里说着:“我不管,反正我要去找别人,你……”
她耳朵微微发红,小声说:“你昨晚太过分了。”她落地就要穿鞋,一条手臂悄无声息横到她腰前,轻而易举将她抱了回去。华灯的后背贴住他的胸膛,被他压倒在床榻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过分?“他的声调稀松寻常,但华灯忽地汗毛倒竖,仿佛感应到某种危险。“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很喜欢。"他慢条斯理地说。他的手指轻轻一动,贴着她后颈呢喃:“就像这样。”华灯喉咙里溢出惊呼,眼尾飞红道:“轻点……沈昼微微一笑,答应得十分轻松:“好啊。”现在他不会怀疑了。
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接近华灯。
那些人都该死,裴度云、段译、唐逸峰,通通都是。浪潮再度席卷,华灯迅速沉没到他掀起的波涛中,双膝跪坐着,脊背簌簌发抖。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几乎不怎么费力,就精准找到让她反应最大的方法。华灯双目失焦,神色迷离,紧紧揪住床褥,忽而听他在耳畔问:“你喜欢别的吗?”
“唔嗯?"她在破碎的吟哦中艰难出声。
“我看书里说,还有很多东西可以用。"他像个好学的学生,勤勤恳恳钻研着,“比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