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藏
饭吃得差不多,有人提议玩游戏,篮球队拿独凳穿插坐到这桌来。
黎微微传酒,沈知落心不在焉的。
“洛洛,相信酒精的力量,没什么是醉一场解决不了的。”
她在迪吧故意支开另外两个室友,就是想给沈知洛独立的空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得靠自己想通。
黎微微大概知道点,担心沈知洛过于依赖药物,豪气道:“你家里制裁你经济,那你不回去受气了,多和我们出来玩,还会少你一口吃的?”
黎微微平时话多,但此时此刻表情很认真。
沈知洛感动,鼻尖一酸,费了好大劲憋回去。
黎微微转头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秋盈是寝室里最小的,平日存在感不高,她从桌底伸过手,越过黎微微,拍拍沈知洛的腿,“你们放心喝,我保证清醒的把你们放回寝室。”
她们说话声音小,但位置坐得挤,这些对话一字不落地进江寻耳朵里。
他觑眼旁边,面色无常地朝杯里倒酒。
游戏分队从圆桌中间斩断,四个女生都分到江寻这边,篮球队那边嚷嚷开了,“寻哥你们输定了啊,现在认输少罚半杯。”
孙泽阳跑到里堂搬了个摇头大风扇出来,又去搬了两箱酒,把篮球队的气势压下去,“别叫,输就输,我兄弟能喝。”
凉扇的风正对着吹,沈知洛用发夹把头发盘起来。
“寻哥,不愧是白天鹅,路边摊被衬得好圣洁,我酒都有点咽不下去了。”孙泽阳碰酒就话痨,凑到耳边,嘴说个不停。
江寻薄衫鼓晃,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别想喊我帮你喝酒。”
“谁他妈稀罕,这场完了找你单挑。”
江寻笑得邪魅,一副不信的表情彻底把孙泽阳激怒了,“来来来,赶紧开始,见不得他那猖狂样。”
先是摇骰子,沈知洛不会,直接改成了一对一比大小。
沈知洛运气不好,来就输两局,她不含糊,一点点抿也连喝了两杯。
江寻想到她在迪吧里偷偷喝酒被呛到的样子,低哂了声,“慢点喝。”
简单粗暴下了圈酒,江寻对所有酒桌游戏游刃有余,除了划拳输了一把,喊筛子没有败绩,又提议玩小姐牌。
这种游戏靠运气,他们就是想下江寻的酒。
沈知洛是游戏黑洞,黎微微看不下去了,抓把瓜子塞她手里,“吃点东西,醉得慢。”
沈知洛眼眶撑得慌,后脑勺晕,自顾自打声招呼就起身,“我去洗手间。”
脚下的路窄,零零散散丢了许多酒瓶,她脚步踉跄,陡然要往下摔。
江寻反应迅速,立马踩住要仰翻的凳,伸手去扶。
动作之快——
仿佛一直等着这一刻。
情急之下,手边有什么就抓什么
沈知洛抓住他的小臂。
很烫。
沈知洛触电似的弹开。
散落下来的发丝微凉,从江寻手上划过。
“不好意思。”应该是失重感带来的慌乱,沈知洛耳后一片红浸,能掐出水。
江寻黑眸淡淡,浑身散发着肆意散漫的劲,喉结微滚,“晕没。”
沈知洛胡乱摇了摇头,侧着身从众人身后挤出去。
江寻低头,小臂皮肤上留了五道红印,浅浅的,没一会就消散了,像是被风吻过。
只是突然闯入他领域里的清甜味道,宛若一张密密紧织的大网,把他束缚在内。
黎微微担心沈知洛,林琳数数歪在地上的酒瓶,“一瓶半,不至于醉吧,上几次厕所就好了。”
“差不多,她平时不喝酒的。”黎微微把沈知洛剩的半瓶酒提到自己凳子下摆着,“等会她再输,我们帮着点。”
没过几分钟沈知洛就回来了,喝酒出了汗,风扇吹得猛,她刚一坐下就打个冷战。
江寻照着孙泽阳板凳来一下,“风扇别对着老子吹,发型吹乱了。”
孙泽阳狗腿地去给挪开,满脸谄笑,“寻哥,帮帮忙呗。”
江寻睨过去,把孙泽阳酒瓶里的酒倒在自己杯子里。
沈知洛知觉麻木了,上桌盯着桌上的瓜子壳,整个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脑袋。
酒喝了大半场,没人再管分队,兄弟间新仇旧怨算不清的,开始单挑。
篮球队也有人找黎微微,顺便来找沈知洛喝。
黎微微自身难保,林琳帮着喝了几杯,实在顶不住。
江寻双腿微敞,发现稍微没盯住,某个人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先清下桌上的酒。”
江寻都开口了,没人不给面子,留了酒的瓶子丢桌上。
“刚才那个分组,车轮战。”
顾名思义,一个一个来,输了下一个,没输不换人,要么很有底气,要么很能喝,才敢这么玩。
两边各有输赢,前面几个喝了,轮到江寻。
“玩啥?”对面那人单挑了两个,兴头正盛。
江寻轻笑,“你选。”
转眼间,江寻赢了对面三个,还差一个就把对面杀穿了。
黎微微跟沈知洛咬耳朵,“祈祷江寻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