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descent
几步走进去,只见干湿分离的洗手间内,浴室那扇玻璃门亮着昏黄的灯光。
下一幕,她大脑的发条僵住。
只见有名男人在昏黄水影中沐浴,对方肩至臀部呈倒三角,腰腹窄瘦有力,后背隆起的肌肉充盈着某种荷尔蒙的原始诱惑力。
还有阵茶树香随着湿润雾气将她鼻腔包裹。
短短几分钟,她被眼前这股朦胧梦幻的肉黄色酮体看呆了,心跳节拍像里面落下的水滴般‘嗒嗒’律动起来。
再到她仓皇逃出去,他穿好衣服后走出浴室。
男人身形笔直修长站在她面前。
沐浴完的他,裹着一身藏蓝色拴绳浴衣,露出的皮肤如灰冷瓷釉,光眼神触及就能感受到那股清凉。
他短短的黑发总体不过耳廓。
两绺较长的碎发,搭在山脉般横切的眉骨处,素炭般勾勒的眉毛沾着水珠,下方不足半厘米距离,压着一双影沉沉的瑞凤眼。
这双特别的眼睛太过熟悉,辜雪立即反应过来他的身份。
曾听父亲讲述过,对方母族那边有日耳曼族血统,所以他的眼球是那种极尽透明的蓝瓷色。
光与之对视,见色起意几个字无不使她沦陷。
他对着她微微颔首,眼眸冷淡疏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辜雪妹妹许久不见,我是祁贺,方才占用了你的房间沐浴,未经你许可,抱歉。”
对于他身份的揣测被佐证。
客房内。
南法式玫瑰色窗帘缀着白色小绒球,风吹起来,绒球如棉花飘动,拱形磨砂窗户外绿意影影绰绰摇晃。
她薄嫩的脖颈皮肤红得透彻。
他的确是祁贺。
是传闻中的,她的那位‘未婚夫’。
记忆拉回到此刻。
自那后,辜雪再也没见过这位常被亲人好友挂在口中的未婚夫,听闻他在巴黎就读商学院,毕业后在那边自创珠宝品牌,未曾回国。
现在五年没见,不知对方有没有变样。
***
同为美岸皇宫酒店的拉沃套房内。
阳台宽敞如露台,能观赏日内瓦湖的最佳美景。
近看,鲜绿的草坪上方伫立着,锈红色瓦顶的中世纪风格古堡,而远处雾蓝的日内瓦湖望不到尽头。
秦闻策很久都没这么惬意了,他交叠着双腿坐在椅子上,手持电子烟和旁边的男人侃侃而谈,“这是我第二次来瑞士出差,这边天气别说还真不错。”
祁贺拧开铁盒,从里取出一颗,舌齿含着薄荷糖片,任凭清凉的气味透彻全身神经,他咀嚼着,没搭话。
秦闻策再道:“咱俩可真是凑巧啊,竟能在机场偶然撞见,不过,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要来瑞士参加这次苏富比的拍卖会?”
祁贺:“嗯临时决定,反正都要回国,准备回去后再约你。”
秦闻策想到祁贺和小姨子联姻的事,不免问道:“你这些年都在巴黎发展事业,那你回国后的具体打算是什么呢?”
被提及此事,祁贺窄眸压出浓黑的暗影。
他声色沉沉,“这些年,你应该也知道我家具体什么情况,我姑姑和姑父差不多把我爸架空了,既然现在我决定放弃巴黎的事业,回去接手华珀集团,肯定会把属于我和我母亲的家产逐一夺回来。”
秦闻策稍显一愣。
其实,秦闻策想问的是,祁贺和小姨子辜雪联姻的事。
毕竟太过突然,要联姻的话,需他丢掉自己多年在巴黎打拼的事业,回国重新接手家族企业。
所以作为对方好兄弟,想得知他回去后对婚姻以及事业的具体的打算。
却没想。
祁贺语言中的信息暴露出两件事。
他丢掉巴黎事业,并非因联姻。
其次,他的关注点都在生意上,丝毫没提起自己那位联姻对象。
碍于自己老婆是宠妹狂魔,秦闻策又是宠妻狂魔。
他主动提道:“你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其实也还是为了联姻吧?”
秦闻策浅笑出声,“没想到咱俩是好兄弟,以后你和我小姨子结婚后,却得改口叫我声姐夫了。”
祁贺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茶杯,喝了口伯爵红茶。
秦闻策见他淡漠,没有什么反应,再次问道:“你是怎么看待这门婚事的?对我们小姨子的印象如何。”
祁贺声音像一捧冷石灰,干瘪苍白,“没印象了。”
他轻飘飘答出这句话,眼神扫向不远处的日内瓦湖面,仿佛对此并不感兴趣,甚至从那抹倦怠的眼神中,还能看得出一点厌烦。
秦闻策还想问什么。
祁贺直截了当地转移话题,“对了,这次拍卖会,我是为一颗在阿盖尔发现的缪斯红钻特意前来的,拍回后,还想邀请你帮我品鉴品鉴。”
秦闻策顺着回复,“是原石?你要买回去给新品做研究?”
祁贺淡声,“两月后是她生日,她喜欢钻石,我想做成独一无二的红钻项链赠予她。”
这个‘她’字令秦闻策略顿住。
和祁贺交好多年,兄弟间几乎没有太多秘密,他心中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