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敢
下,
半睡半醒间,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整个房间都被屏幕的光照亮开来。
还是温时年。
「睡了?」
夏橙坐起身:「还没,怎么了?」
「等我回来」
「好」
她漂亮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被惊扰的戾气,放下手机便开始穿衣服,又过了半个小时。
依旧不见温时年回来,她便走到窗边张望,远远的看着有灯光从道路尽头照进来,短暂的思索后,便披着外套往楼下走去,在门外等她。可是看了好几次都不是。
她渐渐放弃的时候,在路边停放许久的轿车骤然亮起车灯,只见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推开驾驶座的车门,走了下来。他苍白的脸色在呼啸的北风里看不出一丝血色,清瘦挺拔的身形在漫天的白雪里透着一丝形单影只的单薄,被吹起的衣摆猎猎作响,漂亮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依旧是那双漠然到极致的眼睛,在零下的深夜里宛如一尊行走的雕塑夏橙愣了一下。
意识到他是到了以后才给她发得消息。
来不及多想。
撑着伞向着他走去。
“温先生。”
她的手和脸都被冻得发红,但她尽量使得自己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自然而然将伞面向着他的头顶倾斜。
“恩。"温时年扫过她裙摆下裸露的脚踝,仿若未闻的往前走去。“你到了怎么不下车呢?"夏橙跟在身后问。温时年微微沉吟:“接了个电话。”
夏橙将信将疑,“哦。”
“你以后不用到特意到门外等我,在屋里待着就行了。”夏橙起初只是担心他找茬,才专门到外面等他。没想到被他看了一个全程,更没想到得到是这样一个回答。“恩。”
温时年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但是终是什么都没说,径直向着屋里走去。进到客厅,他走到酒柜前面蹲下,轻车熟路的找出一瓶威士忌,走到餐厅,倒入装着冰球的酒杯里,喝了一口:“你先去睡吧,我晚点儿上来。”“好。"夏橙从头到尾都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好,不对他的任何行为提出质疑和制止,将伞放回收纳架,便准备上楼。他却在她转身的刹那,叫住她道:“没什么想问我的?”夏橙停下脚步,中规中矩将手合在身前问:“你想我问什么?”他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
而他还妄图从她身上得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他唇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单手撑在吧台,喝了一口酒:“没什么,去睡吧。”“恩。”
夏橙转身上楼。
走到转角处,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温先生,我感觉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还是不要喝得冰得东西比较好。”“那你觉得,我应该喝什么会比较好?”
夏橙听到这句话,就知道他又要找茬。
可她早在开口之前,就知道她这是在没事给自己找事。“喝点温水吧。"夏橙又折返回来,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他没有接。
就着吧台暖黄的吊灯,神色漠然的俯视着她。“恩?"夏橙佯作不解。
他唇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你学乖了。”
知道如何尽可能的不去激怒他。
夏橙知道这不是褒义。
但还是说了一声谢谢。
他唇角笑意更甚。
微微俯下身:“我没有在夸奖你。”
他不喜欢她眼睛里宛如古井一般的平淡,肆无忌惮的试图刺痛她:“我的意思是,你和其他人一样无趣。”
“那这三天要提前结束吗?"她没有任何留念和不舍的回道。“这么想结束?"他挑着一侧的眉宇,举杯喝着水问:“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我?”
“我的确喜欢你,"她直白平静的凝视着他,“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我对你的喜欢。”
“什么叫践踏?"他放下水杯,双臂撑着她身后的吧台,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她丝毫不惧,食指点着他心脏的位置:“这里装着别人,还来招惹一个你明知道喜欢你的女孩,就是践踏。”
她说错了。
但是他没有向她解释的义务,缓缓俯下身:“就只是我在践踏你?那我和霍起钧,你更喜欢谁?”
他温柔的声音听不出醋意。
只是逗弄。
可她还是如实回道:“我和霍起钧只是同事关系,不存在你和他之间我更喜欢谁,但是非要比的话,你。”
“这里没装着别人?"他宽厚的掌心隔着睡衣,自下而上托着她心脏前的起伏问。
微微歪着的头,透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意味。她眸光坦荡,反握着他的手腕,让他的掌心在自己心脏上压得更紧实一些。柔软的肌肤下,她的心跳结实有力,透着与她平静面容截然不同的急促。他淡漠的眼底闪过一抹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深邃。玩味的挑起唇角,“跳这么快?”
夏橙不喜欢这种被人摸透的感觉。
这样他就会知道她所有的淡定都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故作镇定的松开他的手:“我可以让你看我的心,你敢让我看吗?”他一瞬不瞬的和她对视。
沉吟片刻,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