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吻
的耳饰吸引,几缕彩丝带缠在一起,末端刚好落在光裸的锁骨上,随着主人偏头的动作轻微拂动,像是挠在他心上一样。
“你师妹找我帮忙,事很麻烦,不想去。”沈持筠根本没思考知微在说什么,应和:“嗯,那就别去了,外面热。”他垂眼盯着知微,这条裙子竟然将腰线收得这般贴合,水波似的衣褶顺着起伏的曲线漫开,在天光下泛着细碎珠光。视线移到裙角时,眼角突兀跳了跳,他这会才看见蹲在另一边的余清。也是,知微自己没有逛街的爱好,以往的衣物都是交由陆吾购置,后来燕溪山也买了不少。
但两人买的都是凡间流行的襦裙,最多也只是一字肩的交领。绝不会如此…妖娆。
两个男人对上视线,沈持筠从对方的笑容里得到答案,手心的热度都散了许多。
呵,这人不仅照顾孩子,连孩子它娘也一起照顾了,怎么不来问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余清还真问了:“仙长,喝茶吗?”
一副他不喝就不倒的架势。
桌上也压根没有他的座位。
沈持筠当场就要冷脸,被知微一挡:“等会再喝,你去找找燕溪山,把他叫来。”
气没生起来,眉眼反倒立刻舒展了。
她分明可以叫余清去的,但她没有,可见还是不信任这只鹤妖。沈持筠克制着唇角扬起的弧度:“好,我现在就去。”他一走,知微也没继续坐着,她让怀姜等燕溪山下来,自己是不愿陪了。临到上楼,又想起来:“你们不准在这里动手。”慕岑确实很想跟怀姜打一架,但眼下漱玉翁不在,她一个人撑着祭司阁,妖族的事,古仙金身的事,掺杂在一起给她压力。她不能受伤。
知微只是提醒一句,也不管两人什么反应,自顾自上楼去了。刚躺下,门又被敲响,戴着手套的少女自门后探出头,模样小心翼翼。知微眼皮微掀,宓蝶便看懂这是允许她进门的意思,提起裙角小跑过去。知微拿开一只手臂,给她让位置。宓蝶顺从地坐在美人榻边缘,在知微的手无意搭在她腰间时,她缩进了知微的臂弯里。宓蝶知道怀姜来了,所以躲在楼上不敢下去。“陛下有事交代我吗?”
知微懒得起身关窗,将团扇挡在额角遮阳:“没有,她是来找我的。”宓蝶长松一口气,幅度大到知微闭着眼也感受到了。她习惯攥着手,即便放在知微掌心里,也无意识地蜷着指节。知微一根根捏过去,将它们抽直。
“你知道怀姜来找我做什么吗?”
“嗯?”
“她求我帮她复活亲者。”
知微将宓蝶的手抬起来,迎着天光:“连她都畏惧死亡,而你掌握这份力量,怎么还会受制于她?”
知微不是第一次开解她,但宓蝶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凡间把容易招来灾祸的人称作扫把星,而我这种会带来死亡的,更是……”过早获得力量会招来傲慢,可过晚认识力量又会导致自弃。宓蝶完好的那只眼瞳动了动,往知微怀里埋,小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多费口舌。
知微不在意,她想了个法子:“我让丹华给你也塑一樽金身好了,以后谁许愿想死,你就去满足他的愿望。”
“这………宓蝶不敢随意应下,一是她不觉得谁会许愿放弃生命,二是她担心真到那时候,她还是下不了手,白费了知微的布置。她抱着知微,忽然觉得背心发凉,扭头一看,果然是沈持筠进了门。沈持筠虽然没有在明面上阻止过她,但每次她来找知微,都会见到他不言不语的一双眼,淡淡掠过来,看得人心底发毛。他人倒是很礼貌:“请问你聊完了吗?”
宓蝶只敢给一个答案,飞速起身,绕过他跨出了门,活像是身后有鬼在追。沈持筠关上窗,锁上门,才往知微身边贴,主动跟她解释:“我出门买了点东西。”
知微的目光从团扇后飘过来:“什么东西,值得你从我床上逃下去也要买?”
“没有逃”
沈持筠张了张口,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他受凡间的礼仪教条所训,在家中当了几十年的端方公子,之前意外有孕便也罢了,那是天道所赐,不受控制。
可现在怎么能无媒苟合?
于是他在两人亲到一半时忽然跑走,去城内找了有名的喜娘,省去男女方相看以及探问家世的流程,只叫她准备一份婚书。他亲自动笔,墨水研到一半,忽然又放了回去。凡人下聘纳吉,定亲成婚,是将这份关系告知父母亲长,记录于官府籍录中。
可这对知微有什么用,凡人的律法条例,难道还能约束住她不成?为人诟病的招花惹草,放在她身上,恐怕还要被赞叹一句风流雅士。那婚书终是一个字也没动,被他揣着装了回来。回程路过糕点铺,本欲上前,结果被告知今日居然又早早卖完了。
他想着想着,又记起宓蝶才坐过这里,他总不能和宓蝶一样,躺在知微臂弯里,被她当做小女孩一样哄慰。
思及此,沈持筠忽然将知微揽肩带起来,半强硬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生生将两人的位置调换过来。
知微由着他摆弄,被揽着坐起来,她就勾住沈持筠的脖子,沈持筠躺下,她便枕在他肩窝里。
沈仙君一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