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少女
了家眷安全,毕竟外面都有禁军看守。
汴河周围,清静安闲。
一片空旷的河岸空地上,用竹竿插地,紧挨着河水围了一圈布围子,只放出临河的一面以观风景,布围子里边丝竹管弦,隐隐传出歌乐之声,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此携妓游玩。
一群文士,拢发冠巾,聚坐而谈。
说的无非是近来建康的各种奇闻,说来说去还是落到了奸党碑上。
都是名动一时的风流人物,没想到被冯泉和叶青打为奸党,刻碑立在皇城,凡是官员上朝都能看得到。
此举引起了士林的口诛笔伐,各种诗词铺天盖地而来,都是为“旧党”鸣不平。
一首诗吟完,周围的人哄然叫好,倒好像喝了酒一样,指点江山分外痛快。
一个偶尔经过的汉子,眉头一皱,压了压帽子离去。
这个人绕了几圈,不一会就出现在叶青跟前,把所见所闻全都说与叶青知道。
叶青垂钓的心情都没有了,眉头紧锁,沉思起来。自己的风评本来就差,被这群酸腐文人一败坏,若是遭逢大变,比如说靖康耻之类的,或者朝中有什么大的变故,自己肯定会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啊。
毕竟名声这么臭,杀一个才会平息民愤,其实自己所作所为,很多都是为百姓谋了好处。
但是百姓不会管这个,随大流、盲从是他们的天性,他们只知道自己骄横跋扈、谗言媚上。
不会去想是谁治的汴河、是谁为建康解了粮食危机,是谁平陈瑜、灭东夷、收交趾
眼下士林的歪风邪气,很快将越吹越烈,那些旧党的门生故吏,几乎全都是读书人。
一人来几首酸词浪曲歪诗,那就彻底无法挽回了,名声这东西臭了之后,极难挽回。
该怎么洗白
叶青突然福至心灵,自己是什么人,自己是经受过后世的媒体时代熏陶的,洗白见得也太多了。
那些被视频曝光在大众眼下,暴露于世人眼中的丑行,都能被成功洗白,转移注意力,自己这个算什么?
普通百姓、士子、官吏,有几个见过叶青,又有几个真的了解他,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只要造势,铺天盖地宣传自己的丰功伟绩和高尚品德,还不是轻松洗白。
想到这里,叶青突然感觉鱼竿上一沉,用力一甩拽上一条大鱼来。
一边憋着劲和他比赛的杨桃儿小脸一垮,更加专心地盯着水面。
却见叶青起身之后,把鱼儿放回河中,伸手叫来了陆谦。
“少宰,您叫我?”
叶青点了点头,道“周潜来了没有?”
“在后面的营中,和蕊姑娘闲聊呢。”
叶青道“去把他给我叫喊来。”
不一会,周潜昂首而来,这厮一眼看去腰杆笔直,倜傥儒雅,白面长髯,一副大儒模样。
若不是知道他一肚子坏水,叶青每次看见他都有些恍惚,觉得这个人不至于这么坏。
周潜轻轻一拜,道“少宰。”
叶青斜视着他,眼珠一转,道“你现在写一首诗词,来赞美本官。”
这么无耻的要求,周潜脸不红气不喘,似乎是听到了很正常的一件事,沉吟道“衙署卧眠敲竹更,别是民间疾苦声。莫言高居凌云处,一枝一叶总关情。”
叶青眼色一亮,抚掌道“再来一首!”
周潜开始踱步,边走边道“少宰三番下江南,清风两袖面朝天。杭城士民相饯送,只当酾酒捧山泉。”
叶青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肩膀,道“老周,你现在就去,召集一群落魄文人,越多越好。每日就是酒菜管够,吟诗作对,歌颂我、赞美我、往死里夸我。最好是提供盘缠,让他们可以到处游历,在贵霜的山山水水之间,留下本官的光辉事迹。”
周潜眼色一亮,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我回去之后,就让人拨给你银钱,记住不要心疼钱,只要是有诗才、名声大的,格外加钱。这点的尺度,你自己来把握,我每个月给你一万贯!”
虽然早就知道叶青的大手笔,周潜还是吓了一跳,刚才和公主闲聊,她头上的珠翠每一个都是珍品。
真不知道,这叶家仗着叶青的权势和万岁营的特殊使命,到底敛取了多少财富
更可怕的是,这些财富还在长年累月的增加,不说别的,就说在密州尹家庄,海港上往来如云的商船里,就不知道藏了多少的金钱。
西北、江南、以及即将收归的西南,万岁营打着建造艮岳寿山的名号,已经形成了一个纵贯整个贵霜,联通东瀛西域、交趾的商路。
各地的奇珍却是都流入了艮岳寿山,供皇帝玩赏,但是背后的万岁营,又隐藏着多大的能量。
建康城郊,灯火通明,一个个小帐篷在林中发着烛光。
叶青抱着杨归夷,看了一会璀璨星空,给她讲了几个后世的小故事,周围聚拢起一群莺莺燕燕,都十分感兴趣。
一夜无话,第二天众人收拾好了,浩浩荡荡回昭德坊。
叶青留下来,准备拍卖田产,早早的便有士绅官民聚集一堆。
田产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是最宝贵的财富,是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