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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慢地来到茶室。

说是品茶,桌上只有一套冷冰冰的空茶具。坐在桌后的舒晴表情沉冷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开门见山道:“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你和艺晗的婚事,挑个日子你们先把婚订了。”程与淮站在暗处,面色冷峻,置若罔闻。

一盏长颈铜鹤落地灯斜斜投落昏黄柔光,舒晴垂眼看着桌面雕画的并蒂莲,在光影中栩栩如生,她似笑非笑,自顾自地说:“这也是你父亲的遗愿。那种久违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程与淮隐忍着,通身冷意更甚。“我找了通灵师,"舒晴语气平静得没有起伏,透着病态的阴森,“你爸跟我说他死不瞑目……只有你和艺晗成婚,他才会原谅你。”程与淮压住心底的波澜,像个局外人般,淡淡道:“如果你这么有时间,不如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舒晴终于被激怒,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吓得两只空茶杯接连跳起来。

她目眦欲裂,死死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我的晋远怎么会死?!”

程与淮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往外走。

积攒多年的恨意深入骨髓,舒晴顺手拿起茶杯用力朝他掷过去,上好的汝窑白瓷杯在他脚边碎得四分五裂。

“你毁了我的家,也毁掉了我一辈子的幸福!"舒晴浑身发抖,声调也变得尖锐起来,“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如同身在无间地狱!”

程与淮眸色如晦,那个黑暗阴冷,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他又何尝不是待了二十一年。

“可我不能死!"舒晴泪流满面地跌坐回椅子,明明神情看起来是那么悲哀而痛苦,却指着他大笑,“因为你还好好地活着。”如果连她也不在了,程家所有人必然都会忘记他曾经犯下的罪孽。他们只会袒护他,包庇他!

程与淮在最后一缕残薄的暮色中敛去了所有情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以后他还会继续好好活着。

从茶室出来,天色已擦黑,程与淮在湖边站了会儿,吹着风,头疼稍微缓解,那股隐隐的恶心感也被压了下去。

他来到侧院车库,给江稚发了条信息:“临时有事要处理,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收到她回复后,他才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驱车驶离。山路两旁的树木高大繁茂,遮天蔽日,两束车灯沉默地推开浓稠夜色,疾驰前进。

约五十分钟后,车子抵达远郊的程氏墓园,酝酿了一整天的雨,终于浙淅沥沥落下。

程与淮下了车,淋着雨往里走,一座座墓碑整齐林立,底下长眠着程家的先祖们。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遍,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深夜,他们大概已经习惯他此时的独自造访。

程与淮停在一座墓前,白天有人来祭拜过,他俯身将被风吹歪的两束黄白菊花和一束粉色玫瑰摆正。

照片上的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眼神温柔。

二十一年前的春天,父亲长眠于此,而他也从此被永远困在了那个春风和煦的夜晚。

岁月悄无声息地濯洗他们之间仅剩为数不多的关联。小时候他和父亲长得很像,如今眉眼间却再也找不出一丝相似之处。程与淮在墓前屈膝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墓碑,静默不语。形单影只,清寂落寞。

一如当年那个受尽委屈,却无处倾述的孩子。雨势渐大,细密雨丝沁着凉意,扑落了他满脸。整座墓园好似陷入与世隔绝的死寂之中,一盏挂在柏树上的琉璃灯,随风飘摇,被雨水浇得泛出柔光,萤火般在山野闪烁着。凌晨两点多,程与淮浑身湿透回到南院,经过那个仍有灯亮的房间,他带着一身风雨,在门外无声驻足,停留了片刻。江稚睡得正香,对他的深夜狼狈归来浑然不觉,直到好梦酣畅之际,被一阵玻璃碎裂声惊醒。

她睡意骤消,迅速翻身下床,冲向隔壁房间。房门大开,灯也没关。

男人颓唐地靠坐床头,手掌抵住额角,微微喘息着,墨色短发凌乱垂在额前,睡袍也潦草散开,敞露出大片的胸膛。地板上一片狼藉,应该是他不小心将水杯碰倒,落地后碎了。他向来讲究得体,很少会显露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江稚焦急地扑坐到床上,满脸担忧:“哪里难受,是头又疼了吗?”她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额上密布的细汗,发觉额头热度惊人,这才意识到他在发高烧。

程与淮眉心紧蹙,极力忍耐着,除了高热,头也疼得厉害,刺骨锥心,痛感逐渐蔓延到全身,无一处不疼。

疼得实在受不了,他本想去找止痛药吃,却发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熟悉的嗓音近在耳边,可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他费力睁开眼,视野也是模糊的,只有个朦胧影子在晃动,雾里看花般,忽隐忽现。他用尽全力轻握住她温软的手,贴到脸上,总算觉得好受了些。贴了会,还是觉得不满足,他又贪婪地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握着的那只手也没放开,与她十指相扣。

仿佛置身清晨染露的茉莉花丛,水汽潮润,幽香里沁着清凉,对浑身有如被烈火灼烧的他而言,无异于久旱逢甘霖。连疼痛都跟着缓解了不少。

江稚陷在他怀中,难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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