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
小小的口是怎么吞下的,有些没眼看,低下头:“……我还以为你下午才回来。”“改签了。“他说。
乔宝蓓嘀咕:“那你不提早跟我说。”
“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
乔宝蓓”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看他,欲要解释。
傅砚清双眼渐深,率先开口:“按照国内时区是昨天下午六点半发的,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昨天下午六点半……
她在厕所打电话。
对上他探究的视线,乔宝蓓面颊微热,温温吞吞的:“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是随时都能看见消息的,你跟我打电话不就好了,我还等了你一天电话。”傅砚清笑了下:“是么。”
他不阴不阳的态度让人不寒而栗,乔宝蓓心里抖成筛糠般,又壮着胆说:“我又不像你,可以随时查家里监控看我。”“随时?“傅砚清捉出这个词,在口中仔细咬嚼,低眉问:“谁和你这么说的。”
他肆无忌惮地闯入视线里,直勾勾地看着她,浑实的骨骼肌温着她,还有些发烫。
乔宝蓓隐约感觉自己像是说中了,尤其被他的眼神这么一睇,可她张了张口,却又不敢接他的话茬。
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她不能供出乔星盛,毕竞他是她和傅砚清婚姻里的外人,拿不出证据的证人。
乔宝蓓含糊其辞:“……我以为你会,我们家里监控太多了,你不也说你会看。”
傅砚清轻抚她的盘发,语焉不详:“很少。”他这么答复,严谨的人会计较措词,问他说的到底是监控少,还是看得少。乔宝蓓自认为自己不是心细的人,能发觉词意不明,也是实在想知他是否像乔星盛说得那样。
可她不敢问。
任话音在空气里消弭,她攥了攥泡得起皱的手,忽然想到:“那,那要不拆了吧,反正也很少用。”
傅砚清注视着她,观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嗯了一声,语气偏淡:“怎么忽然在意这个。”
“今天宋瑛和我说,在家里安装这个挺不安全的,可能会有黑客黑进来把视频,视频上传到那种……不好的网站。“乔宝蓓声音渐弱,轻轻咬了下唇。傅砚清又笑了下,唇角牵动得不甚明显:“不会。”“家里的摄像头不是市面上能买得到的型号,安保系统也不常规,是专人研究的自成一派的严密技术。不过你的考虑不算杞人忧天,想卸了也可以。”他松口得快,乔宝蓓没想到,抬眸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你说真的?”“我想你,会给你打电话。"傅砚清说道,意识到话里的缺漏,他又言,“昨天也在想,不过你出门和朋友逛街,我不好打给你。”“我猜你应该不想被人调侃,揶揄,所以即使我想打给你,我也要多顾及你的感受,不过没有提前电话告知你改签,也是我的问题。”他说得一板一眼有鼻子有眼的,乔宝蓓一时之间竞不知说什么,感觉泡浴泡久了,脸可烫了。
盘发落了几缕丝飘在水上,从浴池里出来后,傅砚清像往常一样拿吹风机给她稍微吹了吹,从身后抱着她,颔首深吸她颈间的味道。看他镜子里的模样,乔宝蓓不知怎的,心里有些痒,不由抬起手去触碰他的面颊和眉尾的疤痕。
结婚三年,她一直没问过他这个疤是哪来的。一是怕问了不该问的,二是觉得自讨没趣,没什么可问的。
他的外形不是她喜欢的那类型,皮肤黑,长得肃穆,性格也闷,多一个可怖的疤是雪上加霜,但和显赫的家世掂量轻重,也算不了什么。她好像渐渐习惯他了,习惯有他的生活,习惯他沉默而无微不至的体贴。一个星期不见,她感觉时间过得格外漫长无趣,比他调任海外,一年下来不见几回的那段日子还要难熬。
难熬。
这种词,她竟也会用在他们彼此不见面的时候里,以前她分明还对他避之不及。
回国以来的这段时间,乔宝蓓的确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变化,也能如数家珍地举例一二。比如这个男人没有以前那样死板冷脸,是会对她笑的;比如这个男人在那方面上,是会变化花样了;还比如他的言语措词是温和的,是有那么点司听的;对她的脾气很好,应该说本人就是温文尔雅的,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冰冷,能坐下来好好谈话,对她道歉,还有,还有…有钱,舍得花钱,他身上至关重要的优点,她一直清楚,也一直吃尽红利,细致到认识他这个人看清他的模样,抛去显赫的家世门第,好好看他,是头一回。
乔宝蓓还是没有问他的疤哪里来的,借微弱的光,她侧躺着看他外形轮廓,感觉胸腔下的心脏在富有规律地跳动。傅砚清应当是不会那么做的。
如果他真的监视她,又怎会时不时给她打电话确认情况,还那么轻易地松口说要拆卸监控。
可他是不是…手机里有监控用的APP?
再确认一下,是不是会更好?
想法涌上心头,乔宝蓓胸腔打鼓,手心逐渐冒汗,有两股声音在厮打叫嚣。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想翻翻看他的手机,毕竟以前从来没看过。听他匀缓的呼吸,应该是睡着了,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人,再做那样剧烈的事,睡得也会很死吧。
想到这点,她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流淌得快了,轻柔地、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