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喂饱的箱子

李寒山跟着王校医，脚步匆匆地穿过校园。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带着张晓楠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王校医走在前面，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有些单薄，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仓库就在前面。”
李寒山身体紧绷，大脑像一团浆糊。喂养？他从未听过这种处理怨气的方式。这完全超出了他从系统那里得到的那些零星知识。他感到不安，对王校医的信任只有薄薄一层，随时可能被击穿。
虽然我答应了她的条件，但后续发展实在难以预料。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她到底想做什么？喂养怨气，难道是想让箱子变得更强？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寒山强迫自己跟紧王校医的步伐，眼睛不时扫过她的背影，试图从她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什么信息。但王校医的身体语言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他们很快来到了学校的旧仓库区。一股陈旧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王校医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掏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锁。
仓库内部堆满了各种废弃的道具、桌椅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在仓库的中央，孤零零地摆放着那个桃木箱子。
王校医没有立刻靠近箱子，而是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里取出一些黄色的符纸、朱砂和几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她在箱子周围快速地布置了一个简单的法阵。
“这是引灵阵。”
王校医一边忙碌一边解释：“它可以将周围游离的怨气汇聚过来。同时，利用你的体质作为媒介，将这些怨气引导入箱子。”
听到王校医的话，李寒山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对，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特殊导体。”
王校医看了他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你的灵力纯净，可以作为引导怨气的管道，而你的抗侵蚀能力，可以保证你在过程中不被怨气完全吞噬。”
“这个过程安全吗？”
王校医手上的动作不停，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风险总是存在的。但这是目前最有效的办法。让逸散的怨气回到箱子，可以暂时阻止它们继续影响其他人。而且我们也能观察到箱子的反应，为下一步做准备。”
她布置好法阵的最后一块石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准备好了。”
王校医看向李寒山，眼神带着催促：“站到阵法中心，靠近箱子。放松身体，调动你体内的灵力，想象它像水流一样向外扩散。”
李寒山犹豫了一下，他本能地不想靠近那个箱子。但一想到张晓楠空洞的眼神，以及王校医警告的会有更多人遭遇危险，他还是迈动了脚步，走进了法阵中心。
站在箱子旁边，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不是在仓库，而是身处在冰窖里。箱子表面那些朱砂符文，此刻看起来像是活物，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光芒。
“开始吧。”
王校医站在法阵外围，语气带着一丝命令。
李寒山闭上眼睛，按照王校医提供的方法，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那股微弱的暖流从丹田升起，沿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就在灵力刚刚离开身体的瞬间，周围空气中的阴冷气息猛地浓郁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的灵力吸引，潮水般涌了过来！
“呜……呜呜……”
一种细微的、压抑的哭声，再次在耳边响起！
李寒山身体猛地一颤，那些逸散的怨气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向他涌来！
【检测到大量怨气汇聚，金钟罩（初级）全力运转！】
体表的金光瞬间亮起，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但光芒犹如风中摇曳得到的烛火一样，极其不稳定。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箱子上传来，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开始疯狂地吞噬着李寒山体内的灵力！
“呃啊！”
李寒山闷哼一声，感觉身体像是被撕裂开来。体内的灵力以一种他从未经历过的速度流失，而同时大量冰冷污秽的怨气试图突破金钟罩的防御，钻入他的身体！
他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嘴唇被他咬得失去了血色。
好痛！金钟罩快撑不住了！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箱子在他眼中开始扭曲，表面的符文像是活了过来，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抽离出去。
“呜呜……嘻嘻……还给我……还给我……”
哭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直接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带着一种扭曲的恶意。
李寒山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他紧咬牙关，死死守住心神，不让那些扭曲的意识碎片趁虚而入。他能感觉到，一旦被这些碎片控制，他就会变成和张晓楠一样的提线木偶，甚至更糟。
王校医站在法阵外，脸色凝重，她的手快速地在空中比画着复杂的印诀，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控制着法阵的运转，引导怨气流向箱子。她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她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坚持住！怨气正在被箱子吸收！”
王校医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丝紧张。
李寒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的耳朵里只有那尖厉刺耳的哭笑声和体内灵力被抽离的嗡鸣声。金钟罩的光芒越来越弱，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