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仔（n）

第17章衰仔（n）

游雾不得不承认,柯砚楼把那张黑卡丢过来时的确很帅。动作干净又利落，像是篮球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正中框心，带着些漫不经心和潇洒自如。

柯砚楼甩完卡就自顾自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的气质跟这里实在是不契合。

坐在赌桌上，面前是一堆花色不同的筹码，游雾却硬生生把柯砚楼面前的筹码看成了成堆的卷子。

仿佛下一刻,柯砚楼就能拿根笔出来答题了。赌.场里的光影是暖色调，罩在柯砚楼身上衬得他有种温隽的气质，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眉眼间残存的少年气。

游雾深吸一口气，抬腿走到柯砚楼身边，纤细的两指捏着卡.插.回了柯砚楼的衣兜里：“小柯总这么有钱还是多去山区做公益吧。”游雾实在是会呛人，跟人在赌.场说做公益，无异于同匪徒说：“嘿兄弟，金盆洗手吧！”

柯砚楼情绪起伏不大，只扫了眼兜里的卡，随后看向游雾：“不是想赌？”看看，多好的乙方啊,在公司卡你方案，出来转头给你黑卡。矛盾难自洽。

还是那句话，普通关系里的男女，用了另一方的钱可是说不清的。游雾撑在桌子上，食指点点桌：“小柯总这么有钱，怎么不请我去包间里赌？”

游雾是存了心的要在嘴皮子功夫上扳回一局。柯砚楼手里拨着一张扑克牌，呈出弯弧，他偏头忍住笑，对着游雾认真提问：“真带你去包间你去吗？”

游雾…”

柯砚楼还不知道游雾是什么心思？

敢说不敢做,也就嘴上功夫厉害。

游雾一直觉得自己是能言善辩的人，直到遇见柯砚楼才发现人外有人。并且她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一少去招惹平时不爱说话的人。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游雾拍拍掌心，笑得乖巧：“小柯总的包间我可不敢去。”柯砚楼手里的扑克牌"哗啦”一刷，散开半扇，他看也没看游雾，只盯着自己手里的牌，神情冷然，仿佛在解数学答卷的最后一题。柯砚楼：“我又不吃人，有什么不敢去的。”“之前不是还跟我发消息？"柯砚楼叼起一张牌，慢悠悠道：“胆子不是挺大的？”

游雾就知道他会揪着那条发错的信息不放。游雾摆摆手，慢慢向后退，装傻道：“不是不敢去，是想去的人太多了，我排不上号。”

柯砚楼的手中翻出一张国王牌，全场哗然。一声又一声的"好彩"灌入，像是烧开了的水噗了出来。人声鼎沸里，处处是陌生的粤语，陌生的人群。游雾却偏偏在陌生的人群里，不熟的语言里，看见了熟悉的柯砚楼。他还是跟高中时一样，冷着一张脸，说着最撩人的话。他说：“这不是给你机会插队了吗？”

游雾走得干脆利落，和高中转学时一样，连头都不回一下，跟身后有死神在追似的。

柯砚楼的邀约被拒，却没有半点儿挂脸的意思。他将手里的国王牌丢在牌桌上，拿起手机，对面传来吴越咋呼的声音。“楼哥，你下次找我订酒店能早点吗？我家虽然在澳门有酒店，但毕竞我爸还没死，还轮不到我说话。”

吴越一边灌酒一边怒斥柯砚楼：“你这提前一天找我给你订两间房出来，你把我当哆啦A梦啊？”

柯砚楼今天心情很好，面对吴越的叱责，破天荒地给出了解释：“这是突然接到的出差。”

吴越“切"了一声：“放屁，突然？出差？哪个词都和你不沾边。”柯砚楼这种规规矩矩的人最讨厌“突然”，也讨厌“出差”，更讨厌“突然”的“出差”。

这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这就是j人的计划被打破。吴越把柯砚楼看穿了一半：“你不就是算准了我大姐头要选择出差，所以才突然找我吗？”

吴越唠叨完，还补了一刀：“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柯砚楼低头失笑，他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

因为游雾刚才过来时扫来一阵极淡的茉莉香。她今天身上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现在她身上的茉莉香和高中时他闻到的是一样的。也不知哪里就让柯砚楼笑了起来，唇角勾起很小的弧度。但要说开心也谈不上，因为他都将心思传达得那么明白了，连吴越都知道他什么心思了，游雾还是不知道。

或许是知道，但装瞎呢。

“据悉，当红女星沈清颂近日在澳门拍摄新剧《惹火》，传闻M&M的小总近期也在澳门，二人关系如-.……”

“啪嗒"，游雾从浴室里出来。

澳门的晚风是闷热的，蒙着水的，一点儿也不解凉，像是记忆中老旧的唱片带，吡吡啦啦的拉扯个没完。

游雾洗完头在阳台站了很久，外面是林立的高楼和华灯，不远处还能看见美高梅的金狮。

她到现在都觉得很悬浮，自己居然可以站在这片土地。游雾双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任由夜风烘干头发。“嘟嘟”两声，柯行也给她发来了消息。

她跟柯行也的聊天还停留在上次她问柯行也柯砚楼的住址那儿。柯行也现在才回复【不知道。你找他干什么？】游雾发了一串省略号。

游雾【这么多天才回复我，要是杀.人.犯的话，这时候你都能吃你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