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金乌教之人

第20章你是金乌教之人

其实楚开济对这件事是一知半解的，若不是左丘锦说起孕妇失踪，他还想不起来这回事。

“我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三天前在开封府外碰到宋推官被人缠住，好奇之下问了其他人才了解一些。

我记得报案的是位庄宅牙人，一月前他与娘子发生争吵，他当时在气头上，又恰好有人寻来看房,就没有再管娘-…”等牙人忙完回家就发现娘子已经不在家中，平日里穿着的衣裙也少了几件，便以为娘子回了岳丈家。

他带人看房奔走了一天，很是疲惫所以就躺下休息了，第二日才去岳丈家打算将娘子接回，结果到了地方发现娘子根本就没有回娘家。起初他还当岳丈与娘子联合起来骗他，等他将岳丈家翻了底朝天，还是没寻到娘子这才慌了神，于是就和岳丈一家赶去开封府报案。宋推官先是安排人去牙人家中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外人来过的痕迹，整个家中就只少了牙人娘子的几件衣裙和三两银钱，再加上附近有邻居见到牙人娘子自己背着包袱出门。

所以宋推官认为牙人娘子是自己离家，没回娘家或许只是不愿被夫君寻到，找了其他地方暂住，过段时间气消了就会自己回来。但牙人不信，他认定自己娘子肯定是出事了，所以三番四次到开封府寻宋推官帮忙找人，宋推官后来又亲自带人将牙人娘子回娘家的两条路线都走了一遍，一开始沿途还有寥寥数人疑似看见过牙人娘子，可越往牙人岳丈家的方向询问竞再没一个见过的人。

宋推官便认定牙人娘子也是想到牙人会去娘家寻她，所以躲去了别的地方，毕竟青天白日的，沿途又没有荒凉之地，若是真出事喊一声也不会没人听到再者牙人娘子离开时带了三两银，哪怕在城内随便寻处地落脚也够她过上一段时日。

宋推官手中事务繁多，便没再管这桩案子，但那牙人除了自己每日寻找娘子，就是跑到开封府外求宋推官帮忙寻人了。钟惟安清俊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寒意，自打康王去年任开封府府尹，开封府中人愈发急功近利，但凡案件都想牢牢抓在自己手中，若不是还有位通判在旁协助着，怕是会更加乱来。

他收回目光时偶然扫了船夫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看了过去，船夫因为穿着短褂双臂都裸露在外，手臂肌肉因为紧绷而微微鼓着，他的双眼不停在四厝扫视，水珠顺着额头滑落，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汗水。钟惟安微微蹙眉，正欲开口询问，岸边传来一阵嘈杂声，而后就见大理寺衙役提着一人跳上了商船甲板。

衙役皱着眉回禀道：“只找到这一人，虽还在搜寻，但另一人应当不在码头了。此人怕是有备而来，偌大的码头竞无人曾见过他，寻不到一丝踪迹。”尸体是被麻绳绑在石块上沉入河底，之所以上浮被打捞起是因为麻绳断裂。麻绳在水中泡了许久，虽然有被鱼虾啃噬的痕迹，但断裂却不是这个原因。麻绳断口处边缘整齐，没有过分的拉扯变形，很显然是被人用利器割断的。因此钟惟安便怀疑上晨间因争执而落水的两名脚夫，以及为救人而下水的船夫。

几名船夫在审问后已经基本确认与他们无关，而两位脚夫在大理寺人到来前就离开了，所以钟惟安才安排人去寻脚夫。被带来的人一脸茫然，他口中还叼着一块羊油酥饼，坐在甲板上呆愣愣地看着众人。

此人正是早上与人争执后落水的壮汉，他觉得今天实在晦气，所以一咬牙进羊汤店吃顿好的。

结果端上桌的羊汤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才将羊油酥饼塞进口中就被突然冲进来的官差带回了船上。

“大人……”

壮汉一张口嘴里的酥饼随之掉落，他赶忙接住握在手中。钟惟安让他将早上落水前的经过重新复述了一遍，而后问道：“你为什么会想要与他交换位置？”

壮汉面色讪讪，挠了挠头：“这…小人刚不是说了嘛，看他面生人还瘦弱，哪里想到会有一身蛮劲，竞能直接将我拖下水…”钟惟安：“仅此而已？”

壮汉没有立马回答，先是朝商船里面望了一眼，没见到人才开口：“小人看见他给分活计的管事塞了一文钱，之后才被分去搬丝绸，心底有些气不过，我们做的本就是苦力活，一天下来累得半死还挣不上几文钱。”他越说越生气：“大人你说，原本只是凭运气分配，若是被他这样起了头，我们其他人以后还如何做事？”

钟惟安垂眸，先是塞钱引得他人敌视，又因为身形瘦弱让外人误以为他好欺负，进而借着发生争端落水，之后沉入水底割断麻绳，尸体随之上浮……假使一切真如猜测这般，此人究竞会是何人？他有备而来，定是提前知晓尸体在水中的位置，那他会是凶手吗？可他若是凶手，为何又要费这番功夫将尸体暴露于人前？若他不是凶手，那是如何发现的尸体？又为何不报官反而兜如此大一圈…钟惟安将思绪暂且压下，又问道：“你还记得此人长相吗？”“长相……“壮汉回想了片刻，皱着眉喃喃道：“奇怪，竟只记得他很面生，寻常人长相。”

钟惟安眸中浮现了然之色，左丘锦也心道果然如此，此人极为诡异，明明晨间许多人都曾见过他，却无一人能详细描述出他的五官特征。“人还是要继续找，码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