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幽若？

第85章她是幽若？

钟宅。

洪雪儿吃完一碗淡而无味的面，撑着木棍起身，望了眼床榻的方向，抿唇朝着门外走去。她还不宜过多走动，也不想给自己落下病残，所以移动地很慢。每日从钟小郎君口中听到的话都相同,她想自己去前院瞧瞧。洪雪儿走走停停许久才来到前院，,旁人几步路的工夫，她却要走上大半天。她撑着石桌坐下，转着脑袋将前院打量了一圈，入目可见的几间房门上都落了锁，整座宅子确实只有她一人。

洪雪儿面上难掩失落，正欲收回视线，目光却一顿，双眼重新看向落在井旁墙角处。那里用几杆竹竿支着根麻绳，绳上晾晒着几件长衫，她望着的那件长衫正是她曾见凌风穿过的。

宅门外商贩叫卖声遥遥传来，洪雪儿眼中满是羞恼。羞恼完又不禁在想，钟小郎君的敷衍欺瞒是他的本意还是凌风的授意，越想心中越是烦乱，再回神时已经走到了宅门处。

洪雪儿推动大门，门外挂了锁，所以只开了个三指宽的门缝。她趴在门缝上往外瞧，能看到一方小小的街景。

腿骨处隐隐传来阵痛，洪雪儿握紧木棍收回手，转身前的刹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司凡鬼鬼祟祟从角门探出头，门房是个十来岁的小厮，苦着一张脸望着她。“放心，你只管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我娘不会责罚你。"司凡拍了下他的肩安抚，她说完也没关注小厮有没有被安慰到，小跑了两步出了角门。司凡在家中躺了好几日一直惦记着金乌教的事情，所以今日才支开云苓跑了出来，不过为了不让叶惠英与云苓着急，她还是留了字条告知自己去了何处。洪雪儿眼睁睁看着，直到人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从恍惚回神，司姐姐已经探亲回来了？

她望向对面的青砖高墙，并不知司凡走出的那扇门只是角门，因为哪怕是角门也比她寻常见到的宅门庄肃。

司凡身上的伤还未完好，所以走得并不快，双手背在身后闲步到贾三卦摊刖。

贾三卦并没有如以往那般热情招待贵客，反而扭着身子一脸凝重地望着李娘子的茶坊。

司凡俯下身顺着贾三卦的视线望去，只见茶坊内李娘子对面站着位农户打扮的男子。

男子因为背对着外面，瞧不清模样，但腰背直挺看起来很是健硕。李娘子不知与他在聊些什么，眉眼都含着笑。

司凡垂眼打量了番贾三卦，又抬眼看了眼茶坊内的男子，啧啧两声：“老贾，你这完全没有竞争力啊！”

贾三卦被近旁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一抖，只听极轻的一道′喀嚓’声，手心盘着的核桃裂出条缝。

“哎呦我这……哎呦！你……哎呦呦…贾三卦心心疼坏了，小心翼翼地捧着核桃，眉头打结地看一眼司凡，又痛心疾首的看一眼核桃，眼睛来来回回转，面色也反反复复变。

在司凡觉得他这变脸技术堪比人格分裂时，贾三卦终于收拾好心情，哭丧着张脸将核桃放在桌上：“买这对核桃时就算到它可能不得善终，却没算到它会不得善终在你手上。”

司凡嗤了声坐下：“我可碰都没碰它。”

贾三卦自顾自哀叹，面色幽怨的仿佛深宫中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八两…我花了八两银……”

司凡指着另一个完好的核桃：“不还剩四两吗？”“你懂什么！"贾三卦继续幽怨：“这对核桃无论纹理还是形状大小一模一样，可是极为难得的，少了一个就再也凑不出难得一词。”他又瞥了眼茶坊的方向：“可不是什么都能凑出难得'的。”司凡没与他继续扯这个：“今日怎么没见有人读汴京朝闻录？”贾三卦狐疑地瞧了她好些眼：“你不清楚？”司凡端坐看着他。

贾三卦压低声音：“大理寺与开封府这几日在汴京大肆抓人，你身为大理寺协理不清楚此事？”

司凡当然知晓大理寺抓人，却没想到汴京朝闻录还会因此事消声。贾三卦瞧出她的意思，笑道：“天下万事都大不过皇权，皇城脚下掀出这么多的蠹虫，谁知官家如今是何心思？便是我家主子在当下也得收敛着些。”司凡拿过桌上已经有裂缝的核桃，微微用力，核桃便分裂成三四块。贾三卦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看着司凡闻了闻剥出来的核桃肉，然后吃了起来，语气不善道：“都不知道是哪年的核桃了，你也不怕吃出腹疾。”司凡扬眉：“你怎么知道我有腹肌？这也能算出来？”贾三卦：“？”

司凡轻笑了声，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和古人玩谐音梗都用不了现代词，生出几分寂寥之感。老司连日在司农寺见不着人，叶老师在府里忙得脚不沾地没心情与她闲侃，司尘…

这也是个可怜的，虽然没去学院，但功课是一天没落。她想起昨日见到的场景，钟惟泽坐在榻边用四平八稳的声线给司尘读书，直将她与司尘还有司念听的昏昏欲睡。

她与司念昏昏欲睡也罢，只是苦了司尘，他还得应对钟惟泽的考校，没答对就要再听一遍。最后司凡实在听不消了，没坐多久就带着司念走了。司凡抬眼望向茶坊。

李娘子与男子似是说完了话，男子俯身捡起两个空箩筐转身往外走，李娘子送着人也走了出来。

司凡眸底划过抹讶异之色，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