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徐家
霍序,然后才转头看向江璃,满脸不可置信。
此等有辱斯文计策,县令竞然直接行此事,怎么不算一将功成万骨枯。想着,他破罐子破摔再问:“可是已布局完成?大人若是有事,请吩咐卑职尽快去办。”
霍序接话:“已然布局完成,今日回城时便派人去押运尸体,或是清理出来的其他东西等,秘密运去坞堡附近待命,亲卫皆已调派只待他们到位,且已将易县军备库的投石车运了过去。”
薛予仁纠结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道:“易县世家中,城北徐家算是有些文人风骨,虽在其中也有手笔却是不得不如此行事,若是大人肯给个机会他们,也许能同他们合作。”
如果只靠那一点兵力,着实是勉强了,他不得不作此提醒,再拉一个盟友进来,虽然他和城北徐家有世仇,但显然保住性命更重要。江璃看了薛予仁一眼,易县四大族城北徐家做书肆酒馆营生,看着确实正常,她恰好也动了拉拢心思,他倒是说在自己想法上了。“徐家后头再说,此计非即刻生效,需守株待兔几日才可,且容易失控,一旦里面染了疫病的人扩散,外头也极易出事,需得极为注意安危。”为了降低事故发生率,不玩火自焚,她早就下令只要进了易县,在痢疾的药方没有调制好时,县内之人不可外出,除了去下辖村执行要务的人。就算能出去也不可接触外人,所有人当作密接处理,她也一样,这相当于在自我隔离中,解决内部矛盾。
虽剑走偏锋,可没别的办法,不用这法子她永远受制于人,甚至会死在这场时疫里。
当夜,易县城北远离城门处,徐家。
此刻大堂之上沉寂得厉害,须发花白的家主面色极差:“派出去的人还未曾回来,只知县里换了个县令,其余一概不知,这回时疫,县尉和其他人怕是玩过火了。”
此次时疫,徐家虽也跟着赚了银钱,但却是不得不跟着他们狼狈为奸,那些钱都封在库房里,这丧良心的钱,他是一钱也不敢用。下头坐在椅子上的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谁也不知该怎么办,徐家乃易县本土家族,是以对易县有着别样情怀,不像其他三家丧良心敛财。徐寅见此一脸颓废坐回去椅子,徐家如何抗衡其他三家和县尉,怕是如今县里百姓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禀老太爷,外头来了人,说是县令大人亲自拜访。”小厮的通传打破了厅内的静谧,徐寅却皱眉沉思,新来的县令为何夜里来拜访徐家,还是其他家都拜访了,可会是来者不善?只是,他确实想见县令,易县如何情形,他今日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其他人也不敢出去。
想着纠结了好一会,他长叹道:“总归不能一直躲在府里头,都随我出去迎县令罢,县令大人亲至,礼数还是得有。”江璃下了马,徐府府门才开,两侧的灯笼被它扇起的风带动,飘荡。“薛统军今日巡值,见他鬼鬼祟祟的便拿下审问,一问才知竟然是徐府下人。”
徐寅定睛看那被推上来的仆人,不是今日派出去查探消息的眼线,还能是谁,怪不得一日都不见他人,原是落入新任县令手里了。只是,她为何要抓拿眼线,思此徐寅连忙行礼:“县令大人光临寒舍,草民斗胆请县令府中一坐。”
至于县令是男是女,他早已不在意,总归瞧她样子就不像温吞软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