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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尚书证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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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勇气的。

陆九思本人则对李延凯以及台下所有文人士大夫道:“当然,体裁不合这证据或许也不能一锤定音,说不定是今文尚书出了错,毕竞它只有一篇,古文尚书数目更多--唔,我的意思是,也许古文尚书的那几篇命文,并非是命文,是汉时的人发现古文尚书残卷后,抄录错了呢?”“而且,古文尚书其他篇章,如《伊训》乃伊尹教导太甲的训辞,其内容体裁亦符合训体,只是细节方面稍有不同。说不得是后人误把《说命》伪作收入正书中呢?”

今天天气晴朗,微风徐徐,陆家的小君子说话的声音也是徐徐的,显得他极为体贴:“这样,我再列几条吧。”

在那些文人士大夫明显坐不住,即将阻止她的档口,陆安径直开了口。“其三,《古文尚书·周书·武成》中言:时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便是说,牧野之战中,商军败战是源于商人自杀。然《孟子》言: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人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其中记载明言,孟子所见之《武成》,书牧野之战,血之流杵乃是周武王仁伐,是武王杀之,而非商人自杀。孟子所见《武成》,非古文尚书之武成。”“其四,凡伏生《书》,典则典,谟则谟,誓则誓,典、谟、誓杂者,未之有也。而《古文尚书·大禹谟》,自'篇首至万世永赖,时乃功',谟之体也;自帝曰格汝禹'至′率百官若帝之初',典之体也;自′帝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至′七旬有苗格',誓之体也。混三体而成一篇,作伪之迹也。”“其五,《古文尚书·大禹谟》有言野无遗贤。然遗贤一词,终周秦之世者无踪迹,始见于汉代扬雄之《司空箴》:“昔在季叶,班禄遗贤。',从此以后,见越多。”

“自然,若仅有此处,那是孤证。”

“然,还有那影响一词,《古文尚书·大禹谟》有言:′惠迪吉,从逆凶,影响。',此词在汉时用者颇多,如今已成常用。然,汉以前古文不见此词,始见《史记》:心有所怀,威动万里,下之应上,犹影响也。”“或是《古文尚书·五子之歌》中其一曰"其二曰′之词,周秦时不见用此词表序,表序只用′一曰"二曰,如《洪范》言:'一日水,二曰火。',如《左传》言:一日择人,二曰因民。',然,又是汉时,表序便变成了′其一曰"其二曰。如《史记》言:'其一曰玄嚣,其二曰昌意。',如《大戴礼记》言:其一曰樊,其二曰惠连。”

陆安说到此处时,台下有学子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可《左传》里有写: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此证不…”立。还没等陆安说话,李延凯已大叫起来:“住口!”台下那学子被震得耳膜生疼,更不知自己明明点出了陆九思的错误之处,为何会遭这位枢密直学士训斥。一时觉自己悲凉无助,只呆呆望着台上。旁边有声音小声告诉他:“陆九思所言的′其一曰'是序数,他说的是'周秦时不见用此词表序',而非是无有这一词,而你方才说的“其一曰',意谓其中之一说,非是序数。语义后变,后变之意出现在前人文里,自然能证其为伪。”一一就像卧龙凤雏在现代已成贬义词,而如果突然出现一篇苏轼所写的文章,里面王安石痛骂司马光,说他真是卧龙凤雏,那便可证明这文章乃是现代人伪作。

台上,李延凯对着陆安拱手一揖:“状元郎,便到此吧,我已信你了”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古文尚书是伪书,他大半辈子所学全是虚妄--意识到这事,已令他喉咙发紧到说不出话来。

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便是如丧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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