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砚,他出事儿了
,真的。
此时此刻的这个时间点,首先他们没驾马车,马车不好叫,再有这个距离…等将人送回谢府后,就到了孙时越回府的时辰了吧?她,她还有好多悄悄话需要夜黑人静的衬托才能说出呢,她还有……还有……
总之,她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沈明玉身上啊!于是,侯朝月悄悄的,悄悄的,使了个坏心眼。她明明可以将沈明玉烂醉的身体全盘托住,稳稳当当的走下楼,可她偏偏就不,她装作胳膊乏力的样子只托一半,然后任凭另一半力度施压在孙时越身上就这样一步走一步挪的,两人将沈明玉拖下楼梯,拖出大堂,拖到门口…然后,意料之中,孙时越气虚喘喘的嗓音于黑夜中沉沉响起。“我觉得吧,咱还是就近找家客栈吧,毕竟人家夫妻俩的事儿,咱也不好掺和,对不?”
看着扭脸望来,小脸红红,额头上己沁满大汗珠的小少年,侯朝月一脸严肃的认同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咱们是不该瞎掺合别人夫妻的事。”“嗯,正是此理呢。”
“那把她送前头客栈?”
“走走元……”
月落日升,阳光炽烈。
抱着晕晕乎乎的脑袋,沈明玉一睁眼就已经到了第二日中午。她倒是不意外此时此刻躺在客栈里。
毕竟,她在想醉一场的前一刻,不是找好了善后的人吗?若没有这场偶遇,恐怕沈明玉还不敢痛痛快快的大醉一回呢。如今散了心,喝了酒,又迷迷糊糊做了一晚上光怪迷离的梦,沈明玉胸腔里的小心脏啊,总算是不像昨日般生拧着疼了。没那么难受了,沈明玉也有心情去想昨日的事了……算了,不想不想,一团污糟,先回府再说吧。将脑子里积攒的烦人愁绪继续堆起,沈明玉懒懒散散的跳下床,然后理理麻叶一样的皱衣服,就这么慢慢悠悠的,又从这里腿着走回了谢府。果叶香浓,热闹人流,不得不说,世俗里的烟火人生,真的是抚慰人心的一大利器。
一路走来,沈明玉沉重烦燥的脑袋,仿佛都轻盈了许多呢。如此心情,迫使她在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还下定了一个重重决心。等回去了,她可不能再摆烂了,她和谢大哥的美满婚姻可不能被如此糟蹋,她一定要去找谢大哥说明白,她要告诉对方,昨晚荒唐,全是虚假,她要告诉对方她爱他,只爱他,这一辈子都只接受他生的孩子,如果没有,那就不要,坚决不要,打死也不要……
注意打定,沈明玉苍白的面容上都漫上了一层浅浅的笑,然后一一然后甫一进府,便是一桩惊天噩耗。
谢玉砚,他出事儿了。
往日气派井然的谢府前厅,此时兵荒马乱。而沈明玉……
她整个人立在门口,几乎僵成了木头。
如此怔怔好半响,她才眼珠迷茫的又看了眼面前晶莹泪水流不停的文秀,声音恍惚的跟做梦一般。
“文秀,你在跟我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