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

么看着曾经的“表哥”，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裴珩一怔。

程念姝连嘴角都扯不起来了，眼角终究还是落下来一滴泪。她只是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裴珩看着她的那滴泪，终于说不下去了。须臾过后，程念姝再次扬声问道，“大表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望着他，一时间仿佛都不认识他了。

裴珩抓住门边，哑然了片刻回道，“我知道。”他的声音又低下去了些，“我知道我很过分。”他说着又靠近了程念姝些，但是下一瞬她就退后了一步。裴珩的心中一痛，“就一次好不好，不会有以后了。”“就原谅表哥这一次……好不好？”

他不明白，他只是去了一趟济南，为何等着他的就是死刑？裴珩的眸中也有水光闪过，甚至想要伸出手去擦她眼角的泪。下一瞬就被程念姝拍开了手。一声清脆的"啪"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裴珩的手顿在了原地。

可是早就没有以后了啊。

迁回的太极程念姝也打累了，显然他也没有任何知难而后退的自觉。她已经给彼此留了那么多颜面，他都不要。他怎么这么过分？

早晚都是要撕破的，没有什么分别。他不要的话那就什么都别不要了吧。程念姝讥笑了下，抬头看着裴珩直言道，“从来就没有什么以后。”她再次说出口的话也一字一句地刺透着裴珩的心，“我的以后也不会是大表哥。”

裴珩怔怔地看着她说着，“我的明日，我的以后有魏大哥。”“姝……”

裴珩艰涩地开着口。

程念姝说着又不解地蹙起了眉，“大表哥，”她的神情称得上十分疑惑，“难道我们有过什么从前吗？”裴珩的手倏地落了下去。

他们的从前是什么呢？

是连存在都无人知晓的从前吗？是什么都算不上的从前吗是风一吹就散了，什么都不会留下的从前吗？是他早已放弃，丢掉的从前吗？

程念姝不晓得他怎么说得出这些话的，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不喜欢魏大哥却还要嫁给他。”

“你怎么会以为我不喜欢他呢？”

“方才我在屋里绣鸳鸯枕，听到大黑在叫才丢下了手中的针线出来。”程念姝笑着问着他，“你认为我不喜欢魏大哥却为他拿起针线？”“你认为我还在喜欢你，一气之下才会答应了魏大哥的求亲？”裴珩无力地摇着头，“姝儿……”

“是我错了。”

“你实在太过分了，得知我的婚事，不是祝福我，而是过来叫我取消婚事？”

裴珩凝眸望着她。

“我不知道大表哥想做什么。”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程念姝又笑了，“表哥是喜欢我吗？”

裴珩还未来得及回答又被她下一个问题问在了原地，“那大表哥是从什么开始时候喜欢我的？”

她的眼神锐利又直白，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装在心里，快要被自己捧成神佛的人。

“表哥知道我先前喜欢你？”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呢？”

黑夜随着裴珩的沉默安静了下去。

程念姝没再等他的回答。

她抓住了门栓，看着裴珩道，“夜深了，大表哥又饮了酒。”“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说完不等裴珩再开口就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院门。“砰”的一声之后门就被栓上了。

裴珩听着她的脚步声很快就走远了。

许久之后。

时安才走到裴珩的身边。

夜色寂寂无声，裴珩却直到时安走到自己的身边才察觉到他的到来。须臾过后，他收回了怔愣的视线。

“回吧。”

从这天晚上程念姝当着裴珩的面关上门之后，他再去铺子里她都没有再见他。

从前疏离的客气都被她一朝之间全都收了回去，等着裴珩的永远是闭门羹。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二十这一日。

魏泽原先答应好要同程念姝一同去广济寺，却在休沐的前一天临时被分配了差事需要去京郊几日。

程念姝自然不可能耽误他的差事。

可是到了二十这一日铺子里却格外的忙，请来的三个帮工帮忙还不够，怜心也是一刻都没停歇。

卯正，晨光微熹，程念姝独自将点心装上了驴车。怜心在程念姝装好后匆匆赶了出来。

“小姐，要不等会儿再去？现下去也有些早。”怜心不敢重复先前裴珩派人过来传的叫程念姝等他过来的话。这几日裴珩过来，每次都是被程念姝关在门外的。到最后有些话他也只能派人跟怜心讲。

程念姝坐上了车。

“不早了，你回去忙吧。”

“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吧……“怜心说着就要摘下围裙。“好了。”

程念姝几乎有些不耐，“我怎么不能自己一个人去？"难道她要别人陪着到天荒地老吗？

她抓着缰绳，语气稍重的话方出口就有些后悔。怜心不等她道歉就打断了她，“小姐，你最近心心情不好，我不会怪你的。”“好了，“程念姝看了眼怜心，转头拍了拍阿福。“我走了。”

“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