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
她也跟着着急,手臂搭在温莎椅背上,指尖扣着顶冠的雕花。“五千万一次一一”
“五千万两次一一”
拍卖锤被拿起,眼看折准备敲下去。
海乘忐忑的举牌,说,“五千二百万。”
有人暗暗说,这背后的金主财力不行啊,不如站着的那位。刑亦合挥挥手,“六千万。”
海乘明显是左右为难,面露难色。
唐小姐直接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那位海乘身边,用英文小声告他,“你不用再加价了。”
海乘诧异道,“这位先生和我说,务必拍下送给他太太。”她低下头,嘴唇翕动,“我就是他太太,现在我不想要了。“她不缺这些首饰,一个海螺戒指而已,如果闹得这么难看她宁愿不要。留下这句话,唐小姐走到出口,几位海乘替她拉开冗沉的大门,随后人就离开拍卖会。
场内,拍卖师喊了三次,再无人加价。
锤子敲定,刑亦合拿下了绮蛳螺,在场人祝贺他,为他欢呼鼓掌。他却高兴不起来。
座椅空空的,主角已经走了,他卖力表演给谁看。毛晚栗洞悉了他的心情,笑着说,“现在那个戒指是你的了,准备怎么处置。”
刑少爷神秘笑笑,不回答。
凌晨四点半,拍卖结束。
刑亦合手中握着的戒指成为全场焦点,好多先生太太乃至单身人士,跑来征求他的意见,希望能拍照留念。
他大方的伸出手,让那些人拍了个痛快。
有人问,你这个戒指打算送给谁?女朋友?未婚妻?刑亦合领着感兴趣的人出大厅,走到厅外一片甲板上,指邮轮底下黑蓝的海,“看见这片海没有,我打算送给它。”一片不解声中,他回答,“反正这就是个海螺,海螺海螺,就该回海里,是不是。”
一位年轻男人劝他冷静,他摇摇头,把戒指紧握在手中,后退几步,狠狠的往出甩。
戒指被甩出去了。
但天特别黑,无人看清夜空里的抛物线。
人们纷纷走进栏杆,往下看去,海面波澜不惊,没物体掉落的痕迹。这个流传几百年的海螺,在今天,如此悄无声息的回归大海了。遗憾,却又不遗憾。
解放它的,是一位随性的中国艺术家。
另一边,唐柏菲和他们走的反方向。
从走廊左拐出去,推开一扇玻璃门就是露天看台。这边和甲板区别不大,就是有螺旋阶梯可以站在全邮轮最高处。邮轮顶层,海风很大。
她点亮手机屏幕,准备给傅程打电话。
听筒中说对方正在通话中。
挂断电话后,她好像风声里听见谁在说话。声音很熟悉。
她往后退,抬头看,恰好看到傅程铭站在最上端的一小片看台。傅程铭出现在这里,她十足意外。
他衣服的颜色匿在黑夜中,一手举起手机,一手扶着铁栏杆,他嘴唇在动,但具体说什么她听不清。
唐小姐站着,想看会儿他再上去。
他在风里眯着眼,西装衣摆也被吹起。
无论什么角度,傅程铭都是好看的,她此刻的方位,可见他优越的鼻梁线条与下颌,整个人的气质稳重内敛,有总揽全局的游刃有余。最高层看台风最大,电话也聊得困难。
傅程铭对那端人说,“先这样,等我回北京再说。”通话就此结束。
他放了手机,垂眼就看见唐小姐仰头盯着自己。眼神直勾勾的。
她站得笔直,从上往下看,显得她头大脚轻,像卡通里的人,倒是很可爱。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傅程铭从旋转楼梯下去,站在她对面,“怎么出来了,拍卖会不好玩儿?唐小姐正生气,转过头不看他,“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丢我一个人在里面。”
他抱歉笑笑,“临时有事情要处理,半小时前我还在房间里视频会议,眼看着能进去,一个电话又把我叫出来了,没办法,只好找个安静的地儿。”她斜眼看他。
“不骗你。”
“谁能使唤得动你,还一个电话把你叫到这来。“她小声,“哄谁呢。”傅程铭对她半开玩笑的解释,“夸张的说法,表示我很着急。”“戒指呢,拍下了没。”他问。
说起这个,她更有话了,于是对他摆出常见的假笑,“你让海乘去的?'“是。”
“他跟刑亦合一路飙到六千万,到五千万的时候,他不敢加价了,让刑亦合按在地上摩擦,他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我看他那么为难,就和他说我不要了,戒指应该在刑亦合手里。”
唐柏菲看他若有所思的眼,“别想了,我不要了。你再买回来我也不要。傅程铭哄她,“唐小姐这么善解人意。”
她不吃这套也没那么好哄,错开他的眼神,朝看台外走。他们一前一后,推门进了宴会厅外的走廊。走廊狭窄、冷清,灯光也黯淡些许,看来拍卖已经结束。她走在前面,于靠近拐弯处的视觉死角,听见了案惑窣窣的动静。唐小姐停住脚步,一手拦在他胸前,也不让他走。傅程铭垂眼看她的手,眼神又移到她脸上,配合着不动。她仔细听着,似乎是人的声音,两个人。
像衣服在摩擦,动作激烈,还有喘息声,很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