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伤
范云醒来,直接张嘴喊娘亲,吴红英嘴上答应一声,来给穿衣穿鞋。
娘俩出屋子,范云才发现家里没其他人。
他不记得自己做什么梦了,只是觉的昨晚睡的有点热。
可起床后又觉的很凉快,心想可能睡懵了的错觉。
或许他不会知道爹娘陪着他睡觉,夫妻两个早早起来忙活,一点痕迹没留下。
问一圈人,姥姥和爹天刚亮就去下地了。
除了冬天能歇,大多每天都这么忙活,早起下地,傍晚归家。
只是之前因为范云的缘故,想多看看娃,才会勤着回来。
那总共七亩地,哪怕啥也不干,光来回转一圈都得一上午。
现在正是庄稼地长的时候,鸟儿都精明的光偷吃,蔬菜地里更是招虫子,西瓜地里也会有刺猬、碴之类的小动物。
这时候也就稍稍次于收获的忙碌,防备的太多。
范云想起在爷奶家的时候,他们小孩都得抓虫子、赶鸟,忙喊着他也去帮忙。
把吴红英笑的不行,“小傻瓜,有稻草人呢,你有这心就行。”
这小胳膊小腿的刚刚大腿高,可吓不着那些鸟儿,吴红英想到这里抱起娃进屋。
放板凳上,她去灶房端出来吃的。
看着宝吃饭的模样,眼神盛满疼爱。
想到这娃昨个堤蒜薹,又想到种地那么辛苦,突觉的一点不想娃种地。
从小到大都是看过来的,顶着大太阳、刮风下雨都不停歇。
可放孩子身上,她很是排斥。
心里无奈的笑自己,七亩属于她的地,自然也是属于她的孩子。
不种地有其他活法吗,她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心里决定等爹娘和当家的回来,问问呢。
范云吃完早饭,跟身后问姥姥去哪了?
吴红英见这娃还没忘,对自己的娘都有点吃味。
她回道:“你姥姥请了两天假,今个去私塾了。”
私塾?这俩字让范云懵了一瞬,好陌生的两个字。
他追着问,听明白了。
姥姥因为有关系,在村里唯一的私塾里面负责做中午饭。
私塾内小孩们从家里吃完早饭去,中午会在私塾内吃一顿午饭,下午再被家长接走。
所以有两个做饭的,其中一个是夫子婆娘,另一个就是姥姥。
都是关系户,但老陈氏是真的有手艺,学生们都更喜欢她做的饭。
除了午饭,上午烧水,下午烧个绿豆汤。
做完这些就可回家,中间也无需光在那。
一天十个铜板,一个月领一回工钱。
范云心里默算,一个月就可以得三百个铜线。
怪不得家里生活条件好呢,就说即便七亩地,也不能这么吃。
吴红英刷完碗扫完地,收拾房间,洗出衣服,再扫院子门口,这一通忙活下来,锤锤自己的腰。
每天光这家务事,重复还最少得半个时辰,真一点不想干。
其实家里也没让干,但她总感觉的在云云面前,得有个当娘的样子。
进屋后,见娃给倒好水举着让喝。
吴红英梗着脖子,“云云,娘一点都不累,这些小意思。”
范云看着娘头发都因为汗湿黏在脸边,可一点不信这话。
但面上直接就附和,“我就知道,娘最厉害了。”
吴红英笑出声,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娘俩正说着话呢,门口传来耳熟的声音。
范云跟着娘出去看到原来是舅舅,手里拿着一顶草帽。
吴全蹲下身子,嗓音奇怪,“来,带上试试。”
范云接过,响亮的喊一声,“舅舅。”
吴全哎哎的答应,摸着脑袋喜的不行。
兄妹俩对话,范云仔细观察手中的草帽,宽宽的帽檐,上面圆顶,可爱又时尚。
不知道怎么编制的,轻便又顺滑,一点不喇手,都找不到开头或接口。
闻闻是清香味,直接喜欢的带头顶上。
本阳光直射脸和脖子,这一带上阴影都能挡到肩膀,好凉快。
范云转着圈的高兴,说道:“舅舅,帮我跟舅妈说声,我很喜欢。”
吴全笑着点头,“行,我肯定带到。”
娃真机灵,小嘴叭叭的有点像妹夫。
吴红英进屋包了点糖,出来说拿回家给孩子吃的。
吴全接过来,转身离开,背影都带着风。
*
回屋后,吴红英就见娃还带着不拿下来,大跨步拿着鸡毛掸子哼哈的说啥海贼。
不懂哪两个字,可是贼她懂啊,吓的她忙教着不能当贼。
范云赶紧做出保证:“娘,我知道,逮住了会被打断手,做贼是犯罪,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吴红英就放心了,娃的话就是真话,放开手让搁屋子玩。
范云这下不敢随便喊了,他就是想起了记忆里喜欢看的那部海贼小子,忍不住模仿。
不过造成这样的误会下,他懂得了有些事得藏着。
存在他脑子里的,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玩的有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