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第73章番外三
到了五六个月的时候,姜芾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凌晏池自然是不希望她再去医馆了,可姜芾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这胎在肚子里可安分了,除了偶尔害喜孕吐,还真是半分异样也无。她不听,待在府上无聊到发霉,说什么也要去医馆。凌晏池说派两个婢女跟着她,她也不要,摆这般大架子做什么,落人口实。今日梢儿来医馆找她,说长安的三少夫人来了,她立马放下手头的事回府。这是苏净薇第二次来看她,上回来还是春寒料峭,这回入了夏,还带了孩子来。
孩子的小名叫喜哥儿,虚岁喊三岁,不知是随爹还是随娘,浑身的劲,已会满院子跑来跑去了,虽然有时候会跌倒。
姜芾给他剥了一瓣橘子,招呼他过来,揉着他柔软的小脸。喜哥儿很喜欢大伯母,阿娘有时会打他屁股,但大伯母不会,对他可好了。他把橘子塞入口中,两腮鼓鼓的,轻轻摸姜芾的肚子,问是弟弟还是妹妹。“还太小了,伯母也不知道呢。"姜芾抱着他,挠他痒痒,惹的孩子咯吱咯吱地笑。
若是生个像喜哥儿这般聪慧可爱的男孩儿也好,但她自己是想生个女孩儿的。
苏净薇将喜哥儿抱回来,坐在膝上,“好了,别闹着伯母了,坐我这儿来。”
能与姜芾做回妯娌,她自然是高兴的,虽说大哥从前是做错了些事,但这两年她看在眼里,他对大嫂算得上是说一不二,无微不至的。夜里,一家人用饭时饮了酒。
凌子翊喝醉了,一时高兴,什么都往外说。连当年大哥如何请教他追妻都说出来了。
凌晏池面色灰败,提到那些让他碰壁的旧事,面上有些难为情,瞪了他好几眼,示意他莫胡言乱语。
“往事休要再提。”
“我就要听!"姜芾打断他,她也有些饮醉了,眸中水光潋滟。“大哥那段时间,经常一个人喝酒,气得像蒸包子一样,说什么就算十次、一百次、你也不会答应,说自己自欺欺人。”“第二日,又来问我该怎么讨大嫂你欢……”凌子翊肆无忌惮,滔滔不绝,被自家娘子拧了一把才停下来。姜芾听得开怀大笑,树梢的流萤都被明媚笑声惊跑。凌晏池默默饮酒,满脸黑线,这些旧账让他很没面子。夜里回房,他独坐在桌前喝凉茶。
姜芾都沐完浴,褪了外衣,准备吹灯就寝了,他还坐在那处岿然不动,那副姿态颇像个装腔拿乔的小媳妇。
她走过去,往他怀中坐,他也只是伸手稳稳揽住她的腰。“怎么了,吃炮仗了?你一个大男人,打趣你两句怎么了?"姜芾玩他衣襟上的穗子。
凌晏池捉住她绵软的手,拿得一口好腔调:“还不都是你,不答应我。”还蹬鼻子上脸,姜芾也哼了声,与他翻起旧账来:“从前在长安的时候,你还不是像瞎了眼一样?跟你说几句话,也是鼻孔往天上长,端茶倒水你不喝,做菜你也不吃,狼心狗肺的东西!嫌我粗鄙,那公主郡主送上门,你怎么又不娶?还要腆着脸来找我,可见你就是贱骨头!”凌晏池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堵住她红润开合的唇,吻得很重,将那丝挫败都发.泄在她身上。
姜芾推开他,眼神含怨:“怎么,你有不满?”凌晏池那丝气郁都烟消云散,哪还敢有不满,捏着她软白小巧的耳垂:“岂敢,你说的那个人,都已经死了,灰都不剩了,你总提他做什么,惹得自己不快。现在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他说着就又要吻上她的唇角,被她一把推开,“不要脸!赶紧歇了吧,撩起火来,我看你怎么灭!”
的确,姜芾怀孕这几个月,二人都没行过房事。姜芾偶尔怜他,会主动帮一帮他,可她有时不愿,凌晏池实在难捱,也只能去洗个澡。
夜凉如水,流萤纷飞,二人合衣酣眠。
徐州的医馆后来是温玉与姜芾合资一同开的。苹儿与姜枝在这边互相扶持,待得习惯了,也不大想挪动了,只想长久地在这待下去。
姜枝只学了认药材,便在药房搭档几位伙计给患者抓药,她心思机灵,做人圆滑,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今日却跟一位抓药的男人吵得面红耳赤,那男人骂不过她,灰溜溜走了。“去抓药吧,记得每日按时服。”
苹儿给患者开了药方,她如今的医术在医馆里算得上是资历上游了,越来越有几分姜芾的样子。
送走了最后一位患者,她伸了个懒腰,就见姜枝骂骂咧咧走过来。她无奈笑道:“你又在吵什么,骂了一上午了。”姜枝刚洗了手出来,手背都被擦红了,哼道:“什么恶心的死男人,他趁着拿药,来摸我的手,呸!”
苹儿想到那人是城南有名的地痞无赖,便对身旁几个年轻大夫道:“那孙癞子龌龊至极,常常欺男霸女,下回他来,别给这种人看病,看好了,又让他去祸害人家吗?直接轰走便是。”
那几位大夫来得晚,又知晓她的师父乃是念安堂的大东家,大名鼎鼎的姜大夫,如今又成了江州刺史的夫人,俱听她的话,点头称是。官道上,一辆宽敞贵气马车徐徐驶来。
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样貌清俊,眉眼间还留有几分淡不去的少年气。女子样貌清秀,紧紧蹙着眉,扯着他的衣袖,“表哥,我腹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