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学生册

林默沉默良久，将纸条收入怀中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小倩飘在他身边，难得安静地看着他。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柜台上，铜镜静静躺在红绸布上，镜面泛着微弱的青光。

"掌柜的，"&bp;她轻声问，"周老师说的&bp;''&bp;魂可归&bp;''……&bp;是什么意思？"

林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抽屉里取出那本《学生册》，翻开泛黄的纸页。阴德系统的扫描光在纸面上游走，很快弹出提示：

【检测到隐藏墨水痕迹】

【显影需&bp;200&bp;点】

【是否确认？】

"确认。"

【支出&bp;200&bp;点】

【当前余额：22300&bp;点】

纸页上渐渐浮现出淡蓝色的字迹&bp;——&bp;那是一份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生辰八字和死亡日期。小倩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写着：【李小倩，1958-1975，魂存铜镜】。

而在最后一页，还有一行被反复描画过的字迹：

【借尸还魂者，必以铜镜照其本相，辅以处女泪、雄黄酒、鸳鸯锅底，可破其术，令魂归原位】

林默的手指轻轻抚过这行字，眼神微沉。

小倩凑过来看，透明的指尖虚点着&bp;"魂归原位"&bp;四个字："掌柜的，这是不是说……"

"嗯，"&bp;林默淡淡道，"赵建国占据的身体，原本属于别人。"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那真正的赵建国岂不是……"

"早就死了。"&bp;林默合上册子，"现在的赵建国，是借尸还魂的古代邪修。"

小倩飘到铜镜前，若有所思："所以周老师才把铜镜留给我……&bp;他知道总有一天会用到。"

林默没有接话，只是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瓷碗，将陈前的鸳鸯锅底、雄黄酒依次倒入，最后看向小倩："眼泪。"

小倩眨了眨眼："现在？"

"嗯。"

小倩撇嘴："掌柜的，你让我哭我就哭，岂不是很没面子？"

林默面无表情："扣工资。"

小倩："……"

阿四小声嘀咕："她哪有工资啊……"

小倩瞪了阿四一眼，然后飘到铜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片刻后，她的眼眶渐渐泛红，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恰好滴入碗中。

"啪&bp;——"

泪珠接触液面的瞬间，碗中的混合物骤然沸腾，泛起七彩光晕。阴德系统弹出提示：

【驱邪药引制作完成】

【品质：完美】

【可破除一切借尸还魂术】

林默将药液小心装入玉瓶，抬头时，发现小倩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bp;他问。

小倩歪头："掌柜的，我哭得好看吗？"

林默："……"

阿四："噗。"

———

次日清晨，三人（鬼）正准备出发，当铺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前拎着个食盒风风火火闯进来："林掌柜！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林默皱眉："今天不营业。"

"知道知道！"&bp;陈前把食盒往柜台一放，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这是我爹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bp;——"&bp;他掀开盖子，"特制蘸料！"

食盒里是个密封的小罐子，标签上写着：【1975&bp;年特调，专克邪祟】。

小倩好奇地凑过去："这也能吃？"

"不能！"&bp;陈前赶紧合上盖子，"这是抹在武器上的！"&bp;他看向林默，"我爹说，当年周医生就是用这个……"

林默接过罐子，阴德系统扫描显示：

【雄黄朱砂混合剂】

【可增强铜镜威力】

【使用方法：涂抹镜面】

"谢了。"&bp;林默将罐子收好。

陈前搓搓手，突然压低声音："林掌柜，临走前我还有个建议……"

林默："？"

陈前挤眉弄眼："等事情办完了，带小倩姑娘去城南看烟花啊！姑娘家都喜欢浪漫！"

小倩眼睛一亮："烟花？"

林默："……&bp;走了。"

陈前在后面喊："记得买糖葫芦！"

———

赵建国的藏身处是城郊一栋废弃的医院，据陈前所说，这里曾是永生教的秘密据点。

推开锈蚀的铁门，腐朽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里，隐约传来液体滴落的声音。

阿四咽了咽口水："掌、掌柜的，要不我在外面放风？"

林默还没说话，小倩就飘到他身后，阴森森道："阿四哥～你后面好像有东西哦～"

"啊啊啊&bp;——！！"&bp;阿四一个箭步窜到林默身后。

林默："……"

小倩笑得前仰后合："骗你的啦！"

林默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向前走。手术室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赵建国背对着门，正在调配某种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