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骂一句试试
正他本来就霸道,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打一个孩子也没什么。郑清容是官,她不能打,他替她打。
崔腾向来胡作非为惯了,平日里都是旁人哄着护着的,哪里受过这种罪。一拳下去人都被打到了地上,脸顿时肿了起来,牙齿微微松动,就连话都说不出了。
见崔腾被打了,其余官宦子弟连忙去扶,心里都有些慌神,知道得罪不起符彦,只能怒指郑清容:“他可是崔腾,崔令公的儿子,你最好想清楚了。她是当官的,开罪了崔令公,往后她在朝堂上也别想好过。“本官找的就是崔腾。“郑清容道,“不光是他,你们这些为虎作怅助纣为虐的也别逃过任何罪责,刑部的大牢管够,但凡能动用关系的都可以去试试,看看能不能从我这里捞到人。”
她想过了,这种学堂欺凌的事若不严惩,之后只会有更多。官家子弟权势滔天,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他们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房灵笙是这样,任川也是这样,其余孩子也是这样。想要改变这种现状总是要杀鸡儆猴的,就从崔腾开始好了。郑清容一声令下:“押下去。”
顿时,以崔腾和贾夫子为首,一众官宦子弟都被带走了,蒙学堂瞬间空了一大片。
屈如柏、翁自山等人看到这一场面,不觉头皮一炸。之前还不知道郑大人来这里是做什么,直到开始拿人才晓得这是来处理事情了。
那些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孩子,背后代表着一个家族,郑大人要是动他们,牵扯的可是各大世家,与他们为敌,几乎就是与大半个朝堂为敌了。他们都不敢想郑大人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霍羽倒是没想这么多,挑挑眉,看向郑清容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思。他知道她不怕事,但也没想到她这么不怕事。直接硬碰硬,都不怕得罪人的。
记录完毕,杜近斋收了笔,看向郑清容:“郑大人这是打算以做效尤?”郑清容颔首:“还得劳烦杜大人像之前一样,为我打个头阵。”她现在虽然是五品官,能上常朝,但是目前被皇帝指了给霍羽护卫,暂时还上不了朝,想要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就只能靠别人了。杜近斋晃了晃手里的册子,笑了笑:“都记好了,郑大人放心,就是郑大人此举怕是会引火上身。”
世家大族到底是盘踞一方的大家族,虽然早些年族中子弟被大肆屠杀伤了气数,但这几年又有恢复的架势。
这些小辈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总要有人站出来的,反正朝中本就有不少人看不惯我,我再惹些事引起众怒也没什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说着,郑清容看向杜近斋,目露犹豫之色,“就是可能会牵连杜大人。”
毕竟是要他打头阵的,他这一弹劾,只怕也要被那些大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要是他不愿,她也能理解。趋利避害,这本就是人的天性,她不会为难他。杜近斋知道她想说什么,摇了摇头道:“郑大人都不怕,我又怕什么?”要是怕这怕那的,他昨天又何须什么都不问,直接一口应下。他本来就是侍御史,有纠察百僚的责任在,出了这种事,他不弹劾那才是失职。
而且能和郑大人一起做事,他觉得很过瘾。上回检举穆从恭、罗世荣等人,他就很喜欢和她打配合的感觉,不需要多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会意。
这次他也想像上次一样,再干一笔。
“多谢。“郑清容向他施礼,看到符彦在一旁欲言又止,却又没有像往常一样挤过来插话,也向他施了一礼,“也要多谢小侯爷,方才仗义执言,出手相助。”
他呛贾夫子和崔腾的话她都听到了,虽然不讲理,但是很解气,即使打人不对,打那两个人正好。
符彦还以为她暂时不会搭理自己的,毕竟之前的事还没说清楚,怕给她添堵,所以适才都没上前去,任由她和杜近斋面对面说话。而且他怕她觉得自己动手打人太冲动,有些暴力了,怕她不喜,刚刚在思过呢。
此刻听到她向自己道谢,符彦受宠若惊,摸了摸鼻头,很是不好意思:“不是说了吗,你我之间不需要谢来谢去的。”郑清容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为人太客气,老是跟他谢这样谢那样的,生分。
房寻双在房灵笙的搀扶下走向郑清容,泣不成声:“多谢大人为小川做主,小川这个孩子自小就懂事,在学堂里受了崔腾等人的欺负都不会说的,怕连累我们,自己一个人扛着,要不是灵笙偶然撞见,只怕他到现在还瞒着我们。”郑清容示意她不必言谢:“崔腾等人仗着家世为非作歹,这已经不是孩子之间的打闹了,种种恶行为人所不容,我会奏请圣上,予以惩戒。”“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房灵笙虽然不懂什么奏请不奏请的事,但是“惩戒”两个字听懂了,连声道谢。
她就知道郑大人会帮她们的,之前那些当官的都不肯管这件事,只有郑大人愿意出手。
郑清容摸摸她的头,看到学堂里还有一把戒尺在,便去拿来给她:“往后要是再有坏人欺负你和你娘,你就用这个打他,打了算我的。”房灵笙双手抱着比她还要高的戒尺,一脸茫然:“啊?这样合适吗?”打人不太好吧,娘教育她做事要讲道理,不可以随便打人的。“好像是不太合适。"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