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狐
当成了占比不多的童年玩伴来对待。初中毕业后两人就分道扬镳,除了过节偶尔会群发点祝福外,其他再无交集。她时常会在朋友圈里刷到秦川墨的灿烂动态,但那也仅仅只是顺手点个赞的功夫,不可能因为这些而重新打开沉寂许久的对话框。秦川墨的手又搭在了把手上,指节颇有规律的轻敲着,又喃喃自语起来:“不可能啊,秦恪的身体一直很好,也没有出现吃药的迹象,怎么会这样?江清欢默默听着,又顺手翻开了一本厚重的故事书。对于秦川墨直呼他父亲的大名已经司空见怪,反正父子俩的关系在她看来一直很古怪。于是她顺着秦川墨的话说了下去:“你说秦恪啊,我对他的印象很不舒服。”
可以说非常不舒服,但哥哥教过自己话不能说的太满,所以江清欢采取了折中的方式。
秦恪偶尔会来乡下视察工作,但他也不会进入这栋属于秦家的房产里。他永远只是背着双手站在门口,神情阴郁。
江清欢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很快就跑回了家中。她记得小时候自己看到了秦恪身后带着的扭曲黑影,他回来也只是打个过场。江清欢经常会在电视或是报纸上看过他的新闻,毕竟是冷血的企业家,对于秦川墨这个儿子来言,江清欢猜测他根本不会将这些资产拱手相让。罢了罢了,反正都是别人的事情,她也没必要去掺和。想到这里,面前的秦川墨又指了指几行报告,问道:“那这些药物呢?”“大部分是常规药。硝苯地平是降血压的,非诺贝特是用来降脂的。这些病到了那个年纪不注意的话是很容易得的,但是很奇怪,有用药史但是我从报告上来看,他却只有关于肺癌的…"”
“你的意思是这份报告极有可能是假的?”“我不敢保证。”
秦川墨不说话了,那几张报告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眼见着他又要发问,江清欢马上接口:“你还有什么问题全问了吧。”“好的好的,那我就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这个植物神经紊乱是什么病?”江清欢愣了会儿,在空白的大脑里搜索片刻后,直接回复:“我不是学医的,我是学药的,你不能对一个学药的要求太多。”“那我万能搜索吧。"秦川墨说着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亮度很高,已经高到了刺眼的地步。江清欢看着他飞快打开手机,又后知后觉的“咦"了一声。
“又怎么了?”
“这里居然没有信号,不可能啊…”
“没有信号?“江清欢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秦川墨紧盯着手机屏幕里不断出现的圆圈,干脆举起手机在地下室到处走动。
“不可能啊,地下室信号一直都很好。”
江清欢也顺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查看。刷新了半天,果然是一条消息都无法显示。
手机晃动,江清欢下意识地与旁边的秦川墨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点恐惧。
收拾出来的巨大古董钟被摆放在了一旁,上面显示的是夜晚八点整。整点一到,从古董钟肚子里孕育成型的小鸟,撕开了最后一道隔阂。钟摆颇有规律的摇晃,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声响,那只金灿灿的小鸟发出了稚嫩的啼鸣小鸟的翅膀薄如蝉翼,随着钟摆的节奏,它神经质的颤动着,时而将头低垂而下,时而又将脖子与身体竖成了笔直的一条细线。古董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那边的秦川墨已经忍不住了,他立马上前查看,试图关闭整个还在报时的古董钟。
江清欢走到门边尝试了一番,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上,从里面根本推不开来。
她尝试性的扭动门把手,门把手进行到一半就感觉到被重物卡住。她随手找了一根弯曲的细铁丝捅入锁孔,可还未捅进去,就已经被退回。铁丝摔落在地上,弯曲成了一个不完整的符号。秦川墨停下了还在修理钟摆的手,眯起眼眸看了下门外。
“外面有东西在压我们,直接打开是不可能的。”“什么东西?“江清欢起了几分好奇的心思。“纸扎人,看起来数量很多。应该是来追我的。"秦川墨慢吞吞地说着。从江清欢的视角望过去,那蔓延在他脸颊上的绒毛不知何时已经变长了不少,使得秦川墨的整体更像是一只毛发蓬松的狐狸。“你还能看到什么?"她继续追问。
秦川墨摇了摇头:“看不到全部,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轮廓,不过也足够了。”
“那我们怎么办?出也出不去,一直呆在这里吗?“江清欢冷不丁开口。“不能怎么办。强行闯出去只会被它们吸食掉你的全部精气。当然,如果你真的能开门的话,我们就只能等了。等到我妈或者是林姨发现我们长时间不回家应该就能有办法。不对,这也行不通,因为现在处于现实世界的是我们的替代品,她们可能发现不了异常。”秦川墨嘀嘀咕咕着。说这些话时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不过她也从这大段话里提取出了点线索。不管是在这里坐以待毙还是一股脑儿闯出去,结果都非常糟糕。她摸了摸放在口袋中已经被捂到滚烫的小刀,直接将刀片推了出来,顺手插入了幽深的锁孔。
喀拉喀拉的声音把秦川墨吓了一跳,他急忙开口:“你在干什么?打不开的!”
“我知道打不开呀,所以我玩一会儿。“江清欢无视了他的问话,继续面无表情的捅起了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