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嵩山封禅台,惊天变故!
嵩山封禅台,巨大的石坪被历代帝王带队踩踏得光滑如镜,此刻却被喧嚣的江湖气息填满。五岳剑派旌旗猎猎,各色人等汇聚,空气里弥漫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李玉龙隐在人群边缘,蛇符咒的力量让他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珠,无人能察。
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定了恒山派所在的角落。
令狐冲一身青衫,倚靠在一根粗大的石柱旁,手里提着个酒葫芦,姿态看似随意,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真正吸引李玉龙的,是令狐冲身旁那个巨大的身影一一白子画。
它没有像在阿美利卡三猿那样站得笔直,而是半蹲踞着,巨大的身躯像一块布满苔痕的古老岩石。一身白毛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但那双猿瞳深处,却沉淀着一种与这喧嚣江湖格格不入的迷茫和警惕。
它巨大的手掌偶尔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的岩石,留下浅浅的爪痕。李玉龙注意到,白子画的目光不时扫过人群,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戒备,仿佛随时准备扑击。
“这大猴子,倒是安分了不少。”
一个粗豪的声音在李玉龙不远处响起,是泰山派的天门道人,他捋着胡须,看向白子画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恒山派这次,可真是弄了个不得了的“护山神兽’啊。”“哼,旁门左道,与妖为伍!”
冷哼声来自华山派那边,岳不群一身儒衫,面如冠玉,依旧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只是眼神扫过白子画时,掠过一丝阴冷的算计:
“令狐贤侄,你恒山派收容此等异类,不怕引来非议,污了五岳剑派清名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场中的嘈杂,传入令狐冲耳中。
令狐冲灌了一口酒,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岳师伯此言差矣。白兄弟虽非我族类,但心地纯良,侠义为怀,比某些道貌岸然、口蜜腹剑的“正人君子’,可要强得多了。”
他话语带刺,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岳不群和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方向。
左冷禅端坐于主位之上,面沉似水,如同一座覆盖着万年寒冰的山峰。
他对令狐冲的讥讽置若罔闻,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如同两柄淬毒的利刃,在白子画庞大而沉默的身躯上来回切割。
他看到了那远超人类极限的力量,看到了那身刀枪难入的白毛,更看到了某种……难以估量的价值。那眼神深处翻涌的,是赤裸裸的攫取欲和志在必得的决绝。
李玉龙的心弦微微绷紧。
左冷禅的野心像毒蛇一样盘踞在封禅台上空,而白子画这头来自异界的巨猿,无疑成了他眼中一枚极具分量的砝码。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蹲踞的白子画,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东南方向!它喉间发出一声低沉压抑的呜咽,那声音带着巨大的困惑和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如同闷雷滚过胸腔。
它庞大的身躯瞬间绷紧,肌肉虬结隆起,覆盖着白毛的胸膛剧烈起伏。
那双原本带着迷茫的猿瞳,此刻爆发出惊人的亮光,死死锁定着东南天际,仿佛要穿透这万里山河,窥见某个遥远而熟悉的源头。
它的鼻翼急速翕张,发出沉重的“呼哧”声,像是在空气中疯狂地嗅探着什么失落已久的气息。不安的情绪如同实质的涟漪,从它身上扩散开来,引得恒山派弟子们一阵骚动。
“白兄弟?怎么了?”
令狐冲立刻察觉,放下酒葫芦,警惕地按住剑柄,顺着白子画凝视的方向望去,却只见嵩山巍峨连绵的青色山峦,白云悠悠。
李玉龙心头剧震。
东南方……正是大洋彼岸,异时空的圣盖博山脉方向!
白子画感应到了什么?
是那头虚弱休养的白猿长者?
还是……某种源自同族的血脉呼唤?
这感应竟能跨越两个世界?
疑问如同冰水浇下,未及细思,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洪荒太古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天倾,轰然降临!
嗡一!
最先发出哀鸣的是剑!
整个封禅台上,所有佩剑,无论长短、宽窄、轻重、新旧,无论握在何人手中,无论插在何处剑鞘之内,齐齐发出凄厉刺耳、穿透云霄的震颤嗡鸣!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如同亿万只绝望的蜜蜂同时振翅,又似金铁于熔炉中濒临崩溃的尖啸!“我的剑“”
一个衡山派弟子失声惊呼,死死按住腰间疯狂跳动的佩剑,虎口瞬间被震裂,鲜血直流。
“怎么回事?!”
泰山派天门道人须发皆张,他手中的阔剑如同活物般剧烈挣扎,发出不甘的咆哮。
“妖法!定是魔教妖法!”
嵩山派弟子惊惶失措,有人甚至想将手中失控的剑扔出去,却突兀的被那沛然莫御震荡之力死死吸附住,动弹不得。
修为稍低的弟子脸色煞白,胸闷欲呕,只觉一股无形的、霸绝天下的力量蛮横地挤压着他们的五脏六腑,碾磨着他们的骨骼神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几欲窒息跪倒。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每一个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