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槲寄生下要做什么
其实她是不能说吗?
或者说,她其实明里暗里问过,而对方没放在心上。
还是她其实清楚,对方夜间的时间要急于玩乐,而不是和她做散步这样平淡无奇的事情。
于是她压下自己的期待,但其实,她很想要,只是知道得不到。
这样简单的要求都无法被满足,在她生活里是常态,她像一个吃饭被控制只吃三分饱的人。周尔襟想了想:“可以,就近在中环散步可以吗?现在基本没有行人,店铺也都关闭了。”听见他还和她商量去哪散步好,虞姮心里有些什么被撬动,但她不说:
“可以…”
“上车吧,去远一点的地方,靠近兰桂坊的位置来往的人不算少。”周尔襟看了看前方路段。“好。”她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无由来的,她心底一直有的隐隐焦躁好像消失了,似乎吃了镇定药物一样,脑子里是一片安宁的,没有那些嘈杂声音的。
她其实有段时间一直有点依赖镇定效果的中成药。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每个人和她说的都是别人,你如果不靠导师什么都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姐姐你根本都不会出生。
她没什么创伤也没什么精神疾病,只是觉得会有点烦躁。
但有些事情,隐隐之间她自己是知道有渴盼的。
虞姬闭上眼,靠着椅背休息。
周尔襟余光稍微注意来往的人是否多,道路是否平坦适合散步。
毕竟香港的道路还是太多坡道,不是所有道路都适合散步,她又做完手术没多久,尽量不走有坡道的路线。
虞姬闭眼大概三五分钟,周尔襟把车停下,在扶手箱里拿东西:
“走吧。”
虞姬睁开眼睛,眼前一条直线大道,她有些近乡情怯地不看周尔襟,抱着蛋糕起身。
周尔襟将跑车的顶棚升起来,锁了车。
夜间中环很安静,林立的玻璃大厦只剩下一些装饰光,显得奢侈华丽。
毫无目的,没有方向,周尔襟接过来她手里的蛋糕盒,长指拎着丝带,和她相近那只手牵住了她。虞姮仰头看他,而他墨色浓郁的眸子也看着她。
她肩膀贴着他上臂,呼吸好像都是交融的。
“去哪吃?”周尔襟温柔问她。
虞姬莫名的嘴角又微微上扬的趋势,脱离平时的克制,有点洒脱:“走到哪算哪吧,我们也可以边走边吃。”
他淡定道:“也可以我打横抱着你,你把蛋糕放在怀里吃,说不定还能时不时喂我一口。”“你好奇怪。”她被这滑稽又无厘头的话逗笑。
“这就奇怪了,那你还要和奇怪的男人散一个半个小时的步。”
虞姬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又不想周尔襟看见,她收回了看他的视线,看着前方。呼吸间有景观树木的气味,风吹过来飒飒作响,月光灯光都漫无目的。
牵着周尔襟的手,寂静的夜里,有无数说不清的东西在疯狂跳动,无数次目光交集,哪怕只是手臂贴着,也是彼此默许的身体接触。
过了会儿,周尔襟听见不成调的旋律,才发现竞然是虞姮在哼着歌。
出乎意料。
周尔襟不动声色道:“过两天我和欧美一个唱片公司要签合约,长期接送他们的艺人坐头等舱世界各地跑。”
“嗯,又要很忙吗?”虞姮以为他重点是这个。
“忙还好,不过可以把你引荐给他们,你这样前途无量的大歌星,他们肯定要。”
意识到他是在调侃自己,虞姻无语地移开视线,却无可避免地被弄笑:
“…你好烦人。”
她知道她唱歌难听,他故意的。
周尔襟被骂了,反而还笑了。
走了没多久,虞姮忽然注意到了道路一旁的墙面上长了带橙色小花的小树。
她停下脚步。
周尔襟也跟着她停下。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指向那颗小树,试探着问。
周尔襟确实不认识:“这是?”
虞姬咽了一下口水,和他对视着告诉他:“这是槲寄生,你听过槲寄生的传说吗?”
周尔襟不知道,但没有忽略她随意的一句话,而是直接从西裤裤兜拿出手机开始搜。
光明之神被用槲寄生制成的箭矢射死,而他母亲为救活他,允诺无论谁站在槲寄生下,都会赐他一吻。现在已经成为了西欧节日传统。
站在槲寄生下的人,要接吻。
周尔襟抬起眸,和她有点融化而紧张的视线对上。
所以她提起槲寄生的意思是
周尔襟平静地将手机放回去。
就在她以为他要忽视的时候,周尔襟一手搭在她后腰,大掌掌握了她大半的腰身,轻轻把她拉近。他垂着眸,平静无波的视线和她相接,在无声征求她的许可。
虞姬心脏有加速跳动,却不出声,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做。
希望他读懂她的默许。
周尔襟俯身,唇印在她唇上,亲密的拥吻似带着电流的波浪自下而上地在身体里涌动。
四下无人,所有暧昧都可以倾巢而出,即便在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