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到舍
的女儿好几眼,见其没受什么委屈,更不像是受了罚,才松了口气。
“儿媳听说您叫了卿娘过来问话,怕这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特意赶来瞧瞧。”
婆媳俩对视,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白如意这是害怕女儿被刁难,特意赶来解围。老夫人是真的想要和这余家姑娘拉近几分祖孙情分儿媳妇最近对她格外生疏,她示好了几次,儿媳都不肯接话茬。偏偏老夫人又有求于人,只好拐了个弯去找余红卿。
儿媳很疼她生下的两个孩子。老夫人觉得,她对孩子好,儿媳总会对她改观几分。
余红卿看见婆媳之间的眼神交锋,便猜到了老夫人的用意。接下来,余红卿在旁边站着,看老夫人关心太傅府众人的身子,又问及白如意那些侄子的亲事。
白如意脸上连勉强的笑容都要挤不出来了,很快起身告辞,临走带上了余红卿,出了院子,她越想越气。
“年纪越大越贪心,可真敢想!”
气直冲脑门儿,白如意一怒之下,扯了一把手边的树叶。方才婆婆话里话外暗示想要两家亲上加亲,自然不是让卿娘嫁,而是指另外两位姑娘,彭宝说是彭家女儿,血缘上已经出了五服,老夫人想要嫁入白家的只有彭月娇。余红卿提醒:“那是老夫人最喜欢的茶花。”白如意呵呵:“卿娘,今儿娘再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无论什么关系,说到底都是供和需。只要你是供的一方,手里握着别人想要的东西,别说是心头好,就是心头肉,人家也会送上。”
最喜欢茶花又如何?
扯就扯了,难道此时婆婆还会与她计较不成?两年前,她路过此地,当时脑子眩晕,扶了一把这盆茶花,折断了两根枝条,老夫人对着她好一顿发作。
这些事,白如意以为自己早忘了,此时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仿若昨日。原来,她一直都没忘。
余红卿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胳膊:“娘,别气坏了身子。”白如意深吸口气:“我给你准备的行李花的都是我的嫁妆,原先送往范家的那些银子,也都是我私底下出的钱,有一回我不方便出门,让大人托人带银子,那回他自掏腰包多出了一百两,说是对你的心意,后来我也寻着机会还给他了。”
她握住女儿的手,“我说这些,就是想跟你说,你不欠彭府。“她有些怅然,“我也不欠,是他们欠了我。此次回京,我会带上知礼,以后……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有些紧张,一双美目盯着女儿的眉眼。余红卿惊讶:“不回来了?”
“你在京城,我就留在京城。"白如意一脸歉疚,“在你小时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这是我心中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遗憾。你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无人陪着,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余红卿正欲开口劝,她已经过了要娘的年纪,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母亲夫妻不睦。
白如意已率先道:“当然了,陪你是借口,其实我还受不了彭家人…”长辈偏心,妯娌针对,那懂规矩的人家是兄弟齐心,劲儿往一处使。而彭家,其他的事暂且不提,只彭继武有那样龌龊的心思,长辈竟然也纵容着,此类事不是第一回,白如意以前能忍,但现在有了女儿,她想给女儿打个样。
有些事能忍,而有些事,半步也不能退。
余红卿好奇:“那阿爹愿意让你走?”
白如意心里有些堵,如果男人对她不好,她会走得头也不回。可偏偏彭继文对她不错,也做到了当初娶她时承诺的那般对她一心一意。“我还没跟他说,想来他是不愿意的。所以,你得替我保密。”余红卿”
行吧。
她没有多劝,夫妻之间闹了矛盾,其中一人起了分开的念头,兴许这念头只是暂时的。
当初在潍州府,有些夫妻大打出手,甚至还见了血,后来还不是又继续凑一起过?
白如意这会儿想离开彭府,说不定转头就改变了想法。大
接下来几日,余红卿学规矩之余,就被白如意要求着一起收拾行李。余红卿是秀女,要听选秀官的安排,得和其他秀女一起走,白如意能坐着自己的马车同行,她既然不打算回来,就得把自己的嫁妆收拾好。贵重又精巧的带着一起,粗笨的先整理好放库房,回头让管事来拉。当然了,两三年之内估计是拉不走的,若没有充足的理由,彭继文可能不会放任太傅府的管事拉走她的嫁妆。
余红卿也第一回见识到了白如意嫁妆之丰厚,足足三个大库房堆得满满当当,除了各种家具首饰和摆件,还有不少古玩字画。白如意收拾了两马车准备带走。
就在余红卿即将搬去驿馆的头一日中午,白如意宴请几位要搬走的秀女。从兴安府到京城这一路,秀女们都要住在驿馆之中,而白如意想要住驿馆,就得有彭继文陪着。
彭继文此次不回京,白如意便住不进去。也就是说,母女俩虽一路同行,但相处的时间不会太多。
白如意宴请几位,是希望她们平时多多照顾余红卿。新来的柳江如气质和她姐姐差不多,容貌也相似,只是更寡言一些。傍晚时,还会有一场老夫人也在的送行宴。周氏赶过来凑热闹,万氏却不在,说是彭月娇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