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该死的阴山女修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越野车的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却依旧难以驱散那片模糊的视野。林夏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车窗外的世界早已被浓密的墨绿色所吞噬。这片横亘在晋北地界的原始森林,像一头沉默而庞大的巨兽,将一切光线都贪婪地吞噬殆尽。
车载电台里,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夹杂着几句模糊的播报,最终彻底沦为一片死寂。林夏烦躁地拍了拍电台,随即又无力地垂下手。三天前,他收到了一封来自爷爷的特快专递,信封上的邮戳显示寄自这片林区边缘的望溪镇。可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到那里时,镇民们却纷纷摇头,表示已经有半年没见过这位退休的考古教授了。
“吱呀&bp;——”&bp;越野车猛地碾过一截腐朽的树干,车身剧烈地颠簸起来。林夏急忙踩下刹车,车灯光束穿透雨幕,照亮了前方那条被杂草半掩的岔路。路牌早已锈蚀不堪,勉强能辨认出上面刻着的&bp;“育英学校”&bp;四个字。
这是爷爷日记里提到的最后一个地点。那本泛黄的日记里,除了密密麻麻的考古笔记,还夹杂着几页潦草的字迹,反复提到了&bp;“阴山女修”“养尸地”&bp;等字眼,最后一页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旁边写着&bp;“子时勿近”。
林夏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冲锋衣。他打着手电筒,光柱在密林中摇曳,照亮了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它们像一条条毒蛇般扭曲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殖土气息,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令人作呕。
沿着岔路走了大约十分钟,一座破败的教学楼出现在眼前。墙体斑驳不堪,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几扇窗户的玻璃早已碎裂,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凝视着来客的眼睛。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生锈的篮球架歪斜地立在一旁,篮筐早已不知所踪。
“有人吗?”&bp;林夏的喊声被雨声吞没,只传来几声空荡荡的回响。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教学楼那扇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bp;“嘎吱”&bp;声,仿佛是这栋沉睡多年的建筑发出的**。
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林夏忍不住皱起眉头,用手电筒四处扫射。走廊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结着蛛网,地上散落着破旧的课本和桌椅残骸。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和木屑上,发出&bp;“咔嚓”&bp;的轻响。
突然,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上的一幅涂鸦。那是用红色颜料画的一个女人,穿着道袍,面容模糊,手里却清晰地捧着一个坛子。林夏心中一紧,这涂鸦的风格,竟与爷爷日记里那个诡异符号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拖动什么重物。林夏屏住呼吸,握紧了口袋里的折叠刀,一步步踏上楼梯。楼梯的木板早已腐朽,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心悸的&bp;“咯吱”&bp;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二楼的走廊比一楼更加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林夏的手电筒照到一间教室的门口,门是敞开的,里面传来低低的哼唱声,曲调古怪而阴森。
他悄悄靠近教室,从门缝往里看。只见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坐在一张破旧的讲台上。她的头发花白,用一根木簪挽着,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针,正在给躺在地上的什么东西缝补着。
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躺着十几个&bp;“人”,个个面色青黑,双目紧闭,四肢僵硬。林夏看得头皮发麻,那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具被处理过的尸体!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止了哼唱,缓缓地转过头来。那张脸布满了皱纹,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诡异的绿光。她看到林夏,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终于来了个活祭品。”
林夏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楼下跑。女人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声音在空旷的教学楼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他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尸体僵硬的关节摩擦声。
跑到一楼大厅,林夏看到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他急得满头大汗,四处寻找出口,终于发现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小门。他拉开门,纵身跳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林夏挣扎着爬起来,用手电筒四处照射,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实验室,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里面浸泡着人体器官和骨骼。
“砰!”&bp;地下室的门被撞开,那个女道士带着几具尸体走了进来。她看着林夏,阴恻恻地说:“你爷爷就是在这里试图阻止我,结果成了我最好的材料。”
林夏这才明白,爷爷已经遭遇不测。他悲愤交加,握紧折叠刀,怒视着女道士:“你这个恶魔!我要为爷爷报仇!”
女道士冷笑一声,挥手示意尸体上前。那些尸体僵硬地挪动着脚步,伸出干枯的手爪,朝林夏扑来。林夏虽然害怕,但为了给爷爷报仇,他还是鼓起勇气,挥舞着折叠刀与尸体搏斗起来。
折叠刀刺在尸体身上,只能留下浅浅的伤口,根本无法造成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