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病不举,阴晴不定
他笑得张狂。
荣仪贞弯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在心里给冯歧又补充了一句:脑子也不行。
荣淮官至五品户部郎中,是京官。
而冯歧的老爹,市舶司提举,却是地方官职。
不少时候,地方港口的拨款还要冯征赔着笑脸朝户部伸手。
冯歧为了讨好荣仪珠,表面好像是帮助她打压了荣仪贞的威风。
实则是让众人都知道荣家姊妹不合的家丑。
荣淮拼了老命也不想被人知道的事,就被他当成个笑话在众人面前说了出来。
不被那小心眼的荣淮记恨才怪。
见荣仪贞只笑着不说话,冯歧一时语塞。
荣仪珠同他说,这个荣仪贞虽出身荣府,却在昭平侯府养了一身武将的臭毛病。
非常容易被激怒,也很愿意和人动手。
他只要在荣仪贞恼怒着上来打他的时候,轻轻一推,一个还没长成的小丫头,很容易就能被推搡进池子里。
附近有这么多人都看着是荣仪贞先来打他,他推人不过是为了自保,想来也能蒙混过关。
可……
她怎么都不生气呢?
在人疑惑间。
荣仪贞无辜眨了眨眼睛,懵懂发问:
“冯歧哥哥,你今天对我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都说了,不会把在药堂撞见你找大夫拿不举药的事情说出去,你为什么还这么生气呢?”
她一双眼睛明澈如秋日的池水,满是困惑不解:
“不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话本子上说,凡是不举的人,性情总是阴晴不定。嗯……就像你现在这样吧?”
冯歧瞪大了眼睛。
荣仪贞满面同情,善解人意道:
“冯歧哥哥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因为生病了才如此对我,我不会生你气的。你早日康复啊。”
因着和戈勒相交多年的缘故,大云朝民风相对开放,对待女人也不似前朝苛刻。
荣仪贞还未及笄,更是个小丫头,这话说出来,落在旁人眼中只剩下无知可爱。
冯歧却是耻辱得半张着嘴,连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在一声声男女混合的爆笑中,他通红了一张脸:“你!我!我什么时候!”
冯歧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
他没法脱下裤子像所有人证明,自己没有不举。
那是不是说,今天这名声传出去,日后就算他娶妻生子,旁人也会觉得,儿子不是他的。
哪怕妻妾愿意为他证明,所有人也会觉得她们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荣仪贞!”
冯歧彻底被激怒了,他眼睛通红,伸手朝着人扑了过来。
人群中开始有人惊呼。
荣仪贞身后就是荷花池,秋寒如此,小姑娘要是就这么被推下去,不但湿了衣裙让人笑话,身子骨也一定受不了。
却见荣仪贞表情平淡,身体却极其灵活。
在冯歧扑过来的瞬间便腰肢用力,轻轻一让。
冯歧气急了,行动更加没有章法,只凭蛮力。
荣仪贞让开了身子,他却是连拐弯都不会,直接冲进了荷花池。
‘噗通’一声,压倒了残荷,溅起一大片水花。
“冯歧哥哥!”
转过身的荣仪贞遮住脸,挡住冯歧溅出的巨大水花,随即焦急喊了一声:
“冯歧哥哥落水了,快取扁担,将人拉上来!”
被大长公主视为亲外甥女的荣二小姐发了话,菊园的宫人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马上有人听话去取扁担。
荣仪贞分外热心,当着众人的面,挺着一副瘦弱的小肩膀,抄起扁担就朝着水里抡。
“冯歧哥哥,你抓住了,我把你拉上来啊。”
她小脸满是急迫,一本正经的。
可手中的细扁担,却一点没耽误,抡得虎虎生风、雌壮非凡。
路过的看客里少不了武将家眷,大云朝中,跟着父兄上过战场的女子亦不在少数。
立时便有人瞧出来,荣仪贞看似人瘦力气小,抡起扁担没有章法。
可只要细心发现,那一招一式间,分明就有昭平侯府郑家枪的影子。
荷花池临近岸边的水位并不算高。
冯歧呛了一口水,本来都能站起来了。
他抹了把脸,才想招呼人来拉他上去,就见头上恍惚间落下一个黑影。
啪!
黑影带着力度抽打在冯歧肩膀上,疼得人一个激灵,当时就跪下了。
带着淤泥的腥臭池水灌了满鼻子。
冯歧呲牙咧嘴,又疼又恶心,脑子里嗡嗡直响,模糊间又听见岸边一声娇呼。
“冯歧哥哥,你别急,从这边上来,这边的残荷比较少。”
话音才落。
冯歧就觉得身子左侧传来一阵冷风,还没等他看清是怎么回事,扁担黑影又抽了过来。
果然还真将他抽向了残荷更少的地方。
看似在为他好。
只是……
冯歧几乎被这一下,打得倒栽在水里。
等众人反应过来,重新指挥宫人七手八脚把冯歧抬上来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