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玫瑰
也不乐意。”
“可是我钟意。”温栗迎不以为意,“我钟意得很。”
她洁白如玉的双手,撑着两颊,尾调不经意地上挑,很像撒娇,发着嗲气。
“妹妹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什么钟意的得不到?怎么看着这样烦心。”
言语间,许斐端了盘菠萝油,到两人这边,刚好听到了温栗迎的这句。
她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发音得娇气。
四目相对,瞬间像火柴划过磷石。
圈里人都知道,许斐是温栗迎二哥温砚从的前女友。这个“前”字,还有一部分原因归于温栗迎。无非是妹妹和女朋友掉进水里先救谁的难题,温砚从选了前者。
她还真会挑时候,专找她心情低落的时候来社交,也不知道又揣着什么坏心思。
“怎么会?”温栗迎立刻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脸上扬起的笑,完美得无懈可击,“来参加姐姐的启幕party,我高兴还来不及。”
许斐面上是温栗迎同款的笑容:“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
圈里谁不知道温栗迎出了名的乖张。
请了她的宴,挑剔得不行,给她的礼遇不是宾客里最高的不去,太low的不去,太豪太土的也不去;倒是不给她函的那些,大小姐总要穿最靓的礼裙出席,以报被冷落之“仇”。
每每她一出现,不管原来的宴是为何而办,所有的目光、新闻都变得围绕着她,主办方自然都头疼得不行。久而久,几乎港岛所有的宴都要请温栗迎一遭,再随机获得一份大小姐亲笔拒信,以防她不速搅局。
温栗迎勾着手指抵在下颌,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平日也觉得她假,今天又莫名有点怪。
突然跑过来找她搭腔也怪,笑得太热情也怪,关心她怎么有空来更怪。
更怪的是,许斐主动举起酒杯:“敬妹妹一杯,给姐姐个薄面。”
温栗迎不情不愿地起身,接过。以她与许斐的私交,她转手泼许斐一身红酒都觉得浪费,偏偏在名利场社交她还要假惺惺地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再道一句,谢过姐姐。
谁知,下一秒两人交接杯的瞬间,没看清是谁没端稳,酒杯滑倒,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被温栗迎的裙摆喝了去。
温栗迎有轻微的洁癖,差点炸毛。
她身着一件银色亮钻鱼尾裙,红酒顺着裙摆肌理,滴答落地。温栗迎整个人却不显得落魄,倒像那抹红成了她的衬色,将整个人托得更明媚。
可心情却不是,温栗迎两条眉毛几乎要拧作一气:“许斐!你故意的是不是!”
许斐那张假面仍挂着完美的笑,温栗迎看了更生气,单手拎起裙摆,转身离场,懒得和她计较。
麦嘉欣刚看得一清二楚:“许斐,你今天真过分了。”
麦嘉欣走后,只剩下许斐和她的手下,她摆摆手。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上前听令。
“告诉他们,动作快着点,温栗迎这一露面,肯定要吸来不少媒体狗仔,人多眼杂,当心些。”
“是。”黑框女人领命离开。
许斐冲着温栗迎离开的方向,勾了下唇。
她故意给温栗迎邀请函,是笃定以两人的关系,温栗迎不会出席,哪想到她还真来了。幸好她反应得快,把她支去了卫生间。
许斐半眯起眼:“温栗迎,敢坏我的好事,让你不得好死。”
相邻卡座。
一个穿着深紫色蝴蝶衬衫的男人,背抵着真皮沙发,头稍侧。周遭背景音嘈乱,但他耳朵精准锁定到了有用信息。
稍抬头冲他对面的男人点点头:“俞哥,动了。”
俞之点了下头,睁开眼,冷淡目光扫过场内;他抬手揉了揉耳朵,嗲得他一阵阵起泛寒的声音终于消失。
骆浩宇凑身过来:“都说咱京平人精致土,以前我没觉得,来港岛这趟我可是开眼界了,我纯纯一个土鳖啊。”
俞之眼睑半耷,身上混然的一股慵懒劲,和灯光暧昧的酒吧倒莫名地气场合拍。他觉得很吵,背景音乐很吵、骆浩宇很吵、刚刚背后的那个女人也很吵。
眼看骆浩宇身子跟音乐舞动得越来越带劲,他沉着嗓音,提醒了句:“别耽误正事。”
“我办事,你放心。”骆浩宇拍着胸脯,抬起酒瓶,闷了一口,“俞哥,你当年要是没入错行,是不是也能过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真係好爽啊!”
俞之实在是懒得理他,双手交叠地垫在脑后,食指轻叩了三下另只手的中指骨节。
是和外围接应人员约定好的暗号,代表现场一切正常。
俞之和骆浩宇是特警队派入PurPrison的前锋侦查。
前不久,京平方得到消息,追查多年的走私团伙流窜到港岛作案,两地警方立刻达成合作,共同参与这次缉拿行动,特警队作武装辅助。
“我去那边看看。”
PurPrison入场人员都要经严密把控,怕引人注目,特警队只能派两人进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俞之起身,不忘睨了眼骆浩宇手里的威士忌酒瓶。
“茶。”声音控制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像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