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玫瑰
甜:“我的意思是…”
俞之没听她胡诌解释,冰冷地打断:“温三小姐,很委屈?”
“被未婚妻当着面承认心有所属,到底谁该委屈?”他眼底的温度彻底降至冰点,手指抵在桌沿,用力到泛白。
俞之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错得离谱,松口答应杨茹静敲下的这桩婚事是错、在酒吧拦她的酒是错、护了她一路怕她看见那些血腥场面会睡不着觉也是错。
他就该把她扔在那不管,反正都会落得她一句,嫁给他很委屈。
温栗迎两颊迅速涨红,她都忘了还在他面前提过陈昼言的名字。
好像…还说了非他不嫁之类的话。
一时间,温栗迎慌乱得连眼神都无处安放。
出门之前该看一眼运势的,今天怎么倒霉运到被一个男人按着头怼!她温公主的面子往哪放!
越想越气,温栗迎彻底不记得自己是来谈合作的,两只眼睛都泛出了水。
“别哭。”俞之一眼看出她眼圈有些变红,想都没想地开口,“别指望我会哄你。”
“你以为你谁啊!”
她才不要他哄,更何况,他根本不值得她流泪。
温栗迎抹了下眼睛,很快收拾好心情,咬了下嘴唇。
陈昼言的出道演唱会在即,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紧急,而俞之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她断然不能放过。
温栗迎从来都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娇纵无度,她一向拎得清,清醒独立,很有自己行事的一套,不然由她全权操手的玦阙珠宝,不会运转得井然有条,虽然不是瑞霖集团最炙手的板块,但一直无功无过地保持盈利。
“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温栗迎指尖轻点在实木桌上,节奏轻缓。
刚才是她太情绪化了,才会一直被俞之带着节奏走。缓了一口气,她镇静了不少。
“我愿意嫁给你。”她声音放得很软很软。
温栗迎不信这世上会有男人主动拒绝她,她对自己的魅力格外有信心,私心作祟,将俞之的所作所为归结为得不到的在骚动。
红艳的唇轻轻张合,眼波流转,落在俞之身上,轻巧得很。
“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男人闻声抬起眼,一双眼睛里蕴着的尽是寒气。
俞之从小时候就知道俞家与港岛温家敲下了娃娃亲,他与大哥俞靳怀只差两岁,论学习、人品、教养,他都不及俞靳怀,他一直以为这桩婚事,是敲给大哥的。直到半年前,两家商议时,他才知道这桩婚事落在了他的头上。
俞之私下去找过大哥,俞靳怀也只一句,他更多精力要分在集团事上,贸然走进一段婚姻,是对双方的不负责。
特警的工作不似一般工作,艰苦、危险、高强度,这么多年来俞之一个人糙惯了。也正是因为是一个人、了无牵挂的,什么事情他都冲在第一线,再险象迭生,他都没皱过一下眉。
对于这段联姻,他想,他的排斥绝对不少于温栗迎。
之所以最后松口答应杨茹静,不过是觉得自己常年专注于自己的事业,对俞家、对集团、对父母,有所亏欠,如果用他换大哥来完成联姻,能解一桩烦心事,他愿意牺牲。
女人的嗓音好似是天生的嗲声嗲气,俞之手臂上被激起一层的鸡皮疙瘩。他盯着她,莫名地在想,她和她那位心上人说话时,是否也是这样娇气的神姿。
居然有男人能忍得了这种娇气包?
他没什么耐心,视线稍挑,扫过她微红的眼圈,视若无睹。
“温三小姐,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男人声线低磁,像是陈述一件与他毫无干戈的事情。
“我好像没说过,是我想娶你。”
“……”
温栗迎从会议室出来,将门狠狠摔上,蹬着细跟高跟鞋,步步都踩得嚣张。
“叮当”声响了一路,恨不得吸引来所有警员的目光礼。
她早就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俞之那副冷漠嘴脸。
想和她结婚的人能挤满整个大湾区,他居然说,他不想娶她。
居然有人会不想娶她?!
孟荨跟在她身后,两条腿倒腾得飞快,余光一直在温栗迎的身上打转。
眼看快到院子大门,她还没想出能为自家老大美言什么,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温栗迎临要上车,看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姑娘还没有要走的迹象,“他说错话了,还要你来找补?”
“不、不是。”
孟荨急得都快咬到舌头:“我们老大,不太和女生打交道的,说什么、做什么免不了没轻没重的,您、您多担待。”
“呵,我是他的谁啊,我担待他。”
昨天公主抱,今天拿要亲她来威胁,她看都挺行云流水的,哪门子的“不和女生打交道”。
温栗迎直接上了车,将车门甩关。
几秒后,又摇下车窗,冲着窗外的孟荨勾勾手指。
温栗迎的美是很动人心魄的那种,不过打了几次交道,孟荨觉得自己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不知道自家老大都说了些什么…
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