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玫瑰
阳光照得雪白透亮。像是从天而降、被圣光笼住的天使,更像是诱人入十八层地狱而不自知的恶魔。
她身上穿着件正红色的抹胸花苞短裙,裙摆只堪堪覆过腿根。比刚刚的两件,都要大胆得多;也更把她沙漏般饱满又纤细的性感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俞之只觉得头痛。这女人又要干嘛。
昨天还只是露了两条长腿,今天倒好,上下齐上阵,他目光能落在她身上的地方越来越少了。还真当他是什么道骨飘仙的圣人一一“俞之。“温栗迎捏着抹胸边,两颊有些红,难得有些害羞,“帮我系一下后面的拉链。”
以前这种事都是发姨伺候她的。要不是发姨还要留在家里陪乔可心,她都想把发姨也一并裤来京平。
…温栗迎。"俞之叫她叫得很严肃,“你还当我是个男人吗?”“我当你是这屋里除了我以外唯一的活人。”温栗迎撇撇嘴,不以为意。要不然她怎么会试完裙子给他看啊,不过因为他是唯一能找到的观众罢了。
她身子薄也软,其实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拉上链子。但温栗迎不愿意,她天生是被伺候的公主命,才不要自己动手。“快点快点嘛。"她娇声催着。
俞之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飞速沸腾,理智的弦被架在了火上炙烤,几乎要断掉。
要是不去做,她就能一直拿那嗲得要人命的嗓音磨他。他绕到她身后,嫣红布料间依稀能见白净的背,亦是很完美的曲线。冷白指骨勾住拉链,一寸寸地上移。有无形的网降下,将他那上不了台面的污秽想法束缚住。君子论迹不论心,俞之现在才悟明白这句话。“好了。"他嗓音发哑。
想快步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她身上那靡丽的玫瑰香。又被温栗迎抬手,勾住腕骨。
“还有蝴蝶结。"她扯了扯垂着两条绸缎,两只眸子水灵灵地看他,“你帮我系一下嘛。”
俞之想都没想就拒绝:“不会。”
那么幼稚的事情,他做不来。
他还有更重的拒绝,还没来得及脱口,低头不经意地对上温栗迎的双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似地…不会是又要哭吧。在她面前,他就一点自主权都没有了吗。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那他成什么了。
最后一次。
俞之在心里默想着。
抬手勾住那两条绸缎,匀长指骨来回翻绕,动作还算娴熟。他其实会系蝴蝶结,是俞靳棠一遍遍交过的,俞之学习能力很强,很多重工武器都是上手一遍就会,可到了蝴蝶结这种女孩子玩意上,就一窍不通,教一遍忘一遍,费了俞靳棠好长时间才教会。
温栗迎见他乖乖帮忙了,偷偷勾了下唇。
她昨天就发现了她一哭俞之就收起扎人的刺,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所以刚刚才假装要哭,没想到他竞然真的立刻软了下来。堂堂一米九的精干壮汉,居然怕女孩子哭,温栗迎为发现他的弱点而沾沾自喜。
系完,她又缠着俞之拍个背后照给她看,确定是个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蝴蝶结,温栗迎才肯罢休。
她满意地点头,就连发姨怕都系不出这样的板正美观。“看来俞之警官,没少帮女朋友系呀。“温栗迎不忘调侃他。俞之懒得搭理,更懒得解释自己没有过女朋友。温栗迎本来也没想追究,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公子哥惯是花心。俞之自身条件又算上乘,她没以为他是多纯情的白纸。又问:“这身呢,好看吗?”
“不怎么样。"俞之的眉头压低,语气不善,透着淡淡不耐烦。“好。就这身了。"温栗迎打了个响指,在他面前,明晃晃的。她只是随口一问,本来也没想听他的意见。他是谁啊,哪里有权利干涉她的穿衣自由。俞之往后撤了一步,背抵着凸出的墙角,目光飞快地掠过她全身,很礼貌。人是他带来京平的,正义感和责任心使然,纵使他觉得麻烦至极,但也要保证温栗迎的人身安全。
京平比港岛安全得多,可…她这个样子出门,太不安全。要是去些酒吧巷子,他都能想象到那些豺狼虎豹的眼神,能把她拆骨吃掉。“出门?"俞之挑眉,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去哪。”“去约会呀。”
回他话的间隙,温栗迎取来了香水瓶,也是托雨萌新买来的。只可惜CHANEL最新款的紫邂逅系列,京平售罄断货,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地买来绿邂逅款。是偏中性的木质调,根本不是温栗迎的style,她轻闻后蹙眉。雨萌刚跟她,不了解她的喜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苛责。随着约定时间的接近,温栗迎心里竞然生出了些紧张感。俞之还保持着靠墙的姿势,静静地看她走到门旁,提上那双近十厘米的高跟鞋。
他搞不懂这女人喜欢的一切,短到几乎失去蔽体功能的裙子、夸张的珠宝、又尖又长的指甲、又细又高的鞋跟。
还有裙子背后那个夸张的白色蝴蝶结,出自他的手。很像是礼物包装盒上的细带一一
拆开、解去,她很像颗娇红的樱桃。
轻轻一咬,甜腻的汁水会尽染唇瓣。
他帮她系好裙子,去见她男朋友。
俞之唇角勾出凉薄弧度,想把温栗迎的脑袋打开看看,她究竞把他当什么。反正不是未婚夫。
他很嘲笑地